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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下人说,兰锦慧沐浴时不小心滑倒,伤到了筋骨。

小汐一得信儿,也跟着发慌:“糟了,三日后老夫人要做春宴,这席面方才交给少夫人,这一摔只怕什么也管不了了,还真是倒霉......”兰稚故作意外道:“也不知长姐严不严重,寻芳阁现下肯定乱了,缺人手,要不你过去瞧瞧吧。”

“那......那我去看看,免得孙姑姑说我躲懒,拿我撒气,若无大碍我再回来。”

小汐说完,便匆匆走了,连门也忘了锁。

通过近来与小汐有意无意中的套话,兰稚方知齐宴清虽为年少后辈,却已官拜内阁,每日正是这个时辰离府,只要在出寻芳阁的路上等,一定能见到他。

外面的天已然蒙蒙放亮,兰锦慧摔坏了,内外都有些乱,这偏僻之处更是无人顾及,兰稚一路埋着头,从日日往来的小路抄了近道,避开下人,躲在园子里一处不起眼的亭台后,观察着寻芳阁的动向。

下人们进进出出许多,端盆的端盆,取药的取药,也有郎中被引了进去。

齐宴清许是关切兰锦慧的伤势,比往日出门晚了半个时辰,当兰稚瞧见他身着官袍出门,正一步步接近时,虽早就将接下来要做的事私下演练了数遍,可脚步依旧发软,连呼吸都在颤抖......眼瞧着只消一个拐角,二人便可相见,兰稚正稳住气息准备上前,谁知背后一双粗手毫无征兆地捂了她的嘴,将她往竹林后使劲儿地拖拽!

齐宴清本就走得晚,步子急,丝毫没留意小竹林里沙沙的动静。

兰稚挣不过背后的人,更发不出声响,只能眼睁睁看着齐宴清离开。

直到齐宴清走远,那扼着自己的手才稍稍松劲儿,兰稚扭脸一瞧,竟是气喘吁吁的孙姑姑,她顿时脊背一凉,脑袋轰地一声......折腾了一上午,寻芳阁的动静才渐平息,兰锦慧腾出手处理兰稚的事。

“还好奴婢出来打水,瞧见她在林子边上鬼鬼祟祟,要不是奴婢拼了劲儿把她扯走,她怕是要拦了大公子的去路!”

孙姑姑气急败坏,足抡了兰稚十几个耳光,仍不解气地同兰锦慧火上浇油。

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能翻身了!

兰锦慧倚着榻上的软枕,右腿布带缠得厚厚一层。

“妹妹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是住的不够舒坦么?”

兰锦慧撩开一侧遮了她视线的纱幔,死死盯着兰稚。

兰稚根本不敢去迎她的视线,一想她接下来要对自己下的狠手,兰稚脸色惨白如纸,惊恐地泪顺着眼帘往下滑,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我......我听说长姐不小心摔了,心中记挂想来探望,不想路上不熟,差点冲撞姐夫,我绝非有意!

求长姐......求长姐信我!”

“哦?

是吗?”

兰锦慧嗤笑,眸光越发阴恼,“看来我的好妹妹还真是心疼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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