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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夕将头贴近他的后背,手揽在他的腰上。
季宇之大脑中最后一点理智荡然无存,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用力,季宇之被转过身来。
“别看我,南夕,别看我。”
季宇之头一直拧过去,别把他当做一个疯子,不要把他当做一个疯子。
重新扑进他的怀里,鼻间萦绕着季宇之特有的清冽的味道,南夕安心,季宇之还活得好好的。
拉过他的左手,抚摸着他每一根手指,几乎每个手指上都有细不可查的疤痕,他心里难过时就会伤害自己,直到疼痛盖过了心底的难受。
季宇之身体僵硬,心里绝望悲凉,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被扑灭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恐。
她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口,细嫩的小手不断摩挲着他的左手手指和手腕,仿佛那是个稀世珍宝,毫无瑕疵的小手躺在他满是伤痕的大手中有一种禁锢的美。
她的指尖每一次划过他的手心,都透着无尽的爱怜和不舍。
忍不住看向她的眼睛,没有嫌恶,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心疼。
是心疼!“季宇之,别怕,我来救你了。”
像他第一次见她一样“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季宇之的手颤抖着想搂住她,又放下了。
被一个疯子触碰是件恶心的事吧。
似乎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
南夕说“你不是疯子,不是变态,你只是病了。
季宇之,你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会陪着你,我会治好你。”
这是一场梦吧,让他在死之前能够做一场这样的美梦,快快乐乐地死去,结束从出生就被讨厌的一生。
指甲再次刺进自己的掌心,居然很疼。
不是梦!
“南夕?”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似野兽在绝望嘶吼。
“别怕我,别怕我。”
他会好的,他会听医生的话,他会吃药的,只是抑郁症而已,他会好的。
南夕抬头看着他,一直微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怎么会怕季宇之呢?
季宇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季宇之挣脱她的怀抱,到处翻找“我要吃药,我要吃药,不吃药,南夕会害怕,我要吃药,药呢,药呢,吃了药就不难过了,南夕就不会害怕了。”
桌上被翻的乱七八糟,一把锋利的小刀落到了地上,季宇之看着小刀眼睛都红了。
南夕多次呼唤他的名字,他好像都听不见。
先他一步,南夕捡起小刀,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
季宇之看着南夕的脸充满了无助,充满了迷茫。
“南夕,别怕,我疼一下就会清醒了,别怕。”
一把将那小刀扔出了窗外,飞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不是想疼一点吗?
这样也可以。
这样的动作对季宇之太过刺激,他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松开季宇之,唇边有血腥味,季宇之的嘴唇破了皮,血珠冒了出来。
她轻抚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拍打着他的后背“南夕不怕季宇之,一点都不怕。”
呼吸逐渐平稳,季宇之的眼睛里恢复了清明。
“南夕?”
“在。”
“我只是生病了。”
“我知道。”
“你别怕我。”
“我不怕。”
......季宇之心跳加速,唇边的隐痛还在提醒刚才南夕吻了他,不能叫吻,应该叫咬。
巨大的欣喜感盖住了其他感觉,太长时间没有感情,喜悦的信号在脑中迸发,他有些应接不暇。
太快的情感冲击对季宇之的病情恢复并不好,南夕只能刻意保持和季宇之的一点点距离,也不过一臂长,季宇之看着她慢慢后退,心里百味杂陈。
一边想着让她走,远离自己这个疯子,一边想着把她困住,让她救救自己。
她只退了一步就停下来,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季宇之,我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希望你从十九岁起,每一天都快快乐乐。”
没有保持着刻意的疏远,也没有害怕,已经让季宇之欣喜若狂。
“季宇之,我喜欢你的手,你保护好它好吗?
别伤害它。”
“好。”
实际上南夕说什么,季宇之都会答应。
第一次亲眼看着季宇之发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这次的突然打扰也让南夕后悔,情感冲击太大了,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更加崩溃,还是要慢慢来,都怪她太心急了。
其实,在南夕没来之前,季宇之手里拿了一根尖锐的铁丝正要扎进掌心,每一次和很多人社交,都要让疼痛来结束,这一次,季宇之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了。
南夕先出去,让季宇之有了自己安静的空间。
手腕一阵刺痛,手腕上四颗朱砂痣少了一颗。
前世的十九岁生日,他抑郁症加重。
季洛之说,他手腕上的每一处伤疤都是因为她,手腕一共3处伤疤,加上最后一次,季宇之一共自杀了四次。
四次伤疤,四颗朱砂血痣。
他真的十九岁就自杀一次,因为她恶语相向。
看着阁楼的门,南夕如坠冰窖。
还好,这次,他没有。
还有三次,她会对季宇之很好,非常好。
从南夕离开后,季宇之就看着门。
聪明的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权衡利弊从未出错的他,不知道这次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好还是坏。
似乎她并不怕,也似乎对他很怜悯,很关爱,甚至是心疼。
南夕变了,不再是看到他只想躲的南夕,更想和他靠近一些,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的变化,他很喜欢。
他压制住心底那个想破坏一切的声音,对着那个声音说“闭嘴,让她心疼不好吗?
比让她怕好多了。”
漆黑的眼眸里有一抹欣喜,还出现了对生的渴望,更有着两种人格的极限拉扯。
一个暴虐,残忍,一个阴郁,无助。
用她手摸过的左手,慢慢贴近自己的嘴唇,嘴唇血迹已经干涩,结痂,手心在上面大力揉搓,直至再次出血。
手上仍有她护手霜的香味,让他沉醉,想咬住,但是她喜欢,他会好好保护它。
他收拾好她的照片出去,已经接近1点。
一场宴会谁在乎主角是谁?
生意促成,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
樊军看他终于走出来,忙上前招呼,此次不像以前那般阴郁,反而脸上有些隐隐的喜悦感,这让一直担心他的樊军,放心不少。
刚才让南夕小姐进去阁楼是对的,只有她才能治好季宇之的心病。
“少爷,宴会结束的差不多了,宾客多数已经送走,小姐正在与南夕小姐聊天,南家父母也准备走了,您看是不是要下去送送?”
“好。”
往来宾客季宇之从来不送,能勉强支撑着交际已是最大限度。
只是每次南夕离开的时候,樊军都看到季宇之站在阳台上看好久她离开的方向,却始终不敢亲自相送,不知在阁楼里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拿出医药箱里的棉签和消毒水准备帮他受伤的手消毒,可这一次,手上光洁如初,一点伤口都没有。
樊军偷偷观察全身各处,都没有伤口,除了嘴唇唇珠那里有一点破皮红肿。
这总不能是打的吧,南夕小姐姐瘦瘦弱弱,怕是打不过季宇之,虽然少爷看着单薄,但他常年锻炼,学习散打,又不怕疼,实在没有几个人单打独斗是他的敌手。
季宇之换上虚假的笑容,一板一眼,毫无情感。
“南叔、张婶慢走,南夕小姐慢走。
欢迎下次再来。”
他客套地说着,不是不会,对其他人是根本不屑,笑意未达眼底,只在看向南夕时眼神不舍地停留。
南安看着季宇之瘦削的肩膀,真心实意地心疼,不过才是个十九岁的孩子,硬是自己逼迫成大人模样。
“小宇啊,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来家里,你张婶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着,南安的手居然拍着季宇之的肩膀。
眼看着季宇之的嘴角僵硬,手臂发颤,明明是讨厌极了别人的触碰,还是忍着,手已经不自觉的准备掐掌心。
柔软的小手拂过他的胳膊及时将南安的手揽了回去,“爸,你既然喜欢宇之哥哥,过两天邀请洛洛和宇之哥哥来家里吃顿饭呗,你好久不下厨了,我也馋了。”
对着南安说话,眼神却在看着季宇之,在她温柔眼神的注视下,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他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珠子,逐渐平复下来。
季洛之看着,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似乎发生了转变,他手上的珠子什么时候有的?
和以往不同,季宇之以前对南夕的爱隐忍在心底,现在从他的眼神里都有言说不尽的爱意。
季洛之咬着下嘴唇,她真恨啊,南夕一出现就抢走了她的哥哥。
表面上,她还是南夕的好朋友,依旧是温柔的笑容“夕夕,你别走了,今晚住在我家吧。
客房多的是。
是不是,哥?”
看着季洛之虚伪的模样,她就想吐“不用了,学校里面见吧”季宇之眼睛里泛起的光突然就灭了,难道季宇之也想她留在这吗?
“洛洛,我明天来找你吧,我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点私人物品。”
季宇之原本低垂的眉眼,此刻抬起来盯着她。
没想到南夕真的会答应,季洛之尴尬地笑笑,“好啊,好啊”以前南夕全心全意信任季洛之时,从来没在季家公馆留宿过,她当时真的认为季宇之是个变态,把他当做洪氺猛兽,在季洛之日日的言语中,对季宇之刚萌发的爱意被硬生生掐掉。
南夕离开后,季洛之拉了拉他的衣袖,没想到季宇之低声说:“我说过,没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靠近我,你听不懂吗?
妹妹!”
他嘴角还有微笑的弧度,但语气却十分寒冷,尤其再说妹妹时,带着十足的恨意。
季洛之迅速地松开了他的衣袖,他眼睛里的暴怒像换了一个人,恐怖骇人。
季宇之脱掉外套,扔在了地上,他嫌脏。
樊军跟在身后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季洛之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依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
“樊叔,那两个小子处理好了吗?”
“已经扔了出去,季家以后和他们再无合作。”
“好,找个靠谱的人,帮我置办一套女生的常用物品。”
“好,放在哪?”
“我隔壁的房间,床上换上最软的蚕丝被,今天就吩咐多打扫几次,床铺衣柜不要动,我亲自去铺。”
他开始期盼起明天。
没想到晚上还在进行日常的心里辅导时就接到她的电话。
《病娇自救指南:夫人别撩,要命!南夕季宇之》精彩片段
南夕将头贴近他的后背,手揽在他的腰上。
季宇之大脑中最后一点理智荡然无存,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用力,季宇之被转过身来。
“别看我,南夕,别看我。”
季宇之头一直拧过去,别把他当做一个疯子,不要把他当做一个疯子。
重新扑进他的怀里,鼻间萦绕着季宇之特有的清冽的味道,南夕安心,季宇之还活得好好的。
拉过他的左手,抚摸着他每一根手指,几乎每个手指上都有细不可查的疤痕,他心里难过时就会伤害自己,直到疼痛盖过了心底的难受。
季宇之身体僵硬,心里绝望悲凉,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被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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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每一次划过他的手心,都透着无尽的爱怜和不舍。
忍不住看向她的眼睛,没有嫌恶,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心疼。
是心疼!“季宇之,别怕,我来救你了。”
像他第一次见她一样“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季宇之的手颤抖着想搂住她,又放下了。
被一个疯子触碰是件恶心的事吧。
似乎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
南夕说“你不是疯子,不是变态,你只是病了。
季宇之,你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会陪着你,我会治好你。”
这是一场梦吧,让他在死之前能够做一场这样的美梦,快快乐乐地死去,结束从出生就被讨厌的一生。
指甲再次刺进自己的掌心,居然很疼。
不是梦!
“南夕?”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似野兽在绝望嘶吼。
“别怕我,别怕我。”
他会好的,他会听医生的话,他会吃药的,只是抑郁症而已,他会好的。
南夕抬头看着他,一直微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怎么会怕季宇之呢?
季宇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季宇之挣脱她的怀抱,到处翻找“我要吃药,我要吃药,不吃药,南夕会害怕,我要吃药,药呢,药呢,吃了药就不难过了,南夕就不会害怕了。”
桌上被翻的乱七八糟,一把锋利的小刀落到了地上,季宇之看着小刀眼睛都红了。
南夕多次呼唤他的名字,他好像都听不见。
先他一步,南夕捡起小刀,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
季宇之看着南夕的脸充满了无助,充满了迷茫。
“南夕,别怕,我疼一下就会清醒了,别怕。”
一把将那小刀扔出了窗外,飞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不是想疼一点吗?
这样也可以。
这样的动作对季宇之太过刺激,他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松开季宇之,唇边有血腥味,季宇之的嘴唇破了皮,血珠冒了出来。
她轻抚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拍打着他的后背“南夕不怕季宇之,一点都不怕。”
呼吸逐渐平稳,季宇之的眼睛里恢复了清明。
“南夕?”
“在。”
“我只是生病了。”
“我知道。”
“你别怕我。”
“我不怕。”
......季宇之心跳加速,唇边的隐痛还在提醒刚才南夕吻了他,不能叫吻,应该叫咬。
巨大的欣喜感盖住了其他感觉,太长时间没有感情,喜悦的信号在脑中迸发,他有些应接不暇。
太快的情感冲击对季宇之的病情恢复并不好,南夕只能刻意保持和季宇之的一点点距离,也不过一臂长,季宇之看着她慢慢后退,心里百味杂陈。
一边想着让她走,远离自己这个疯子,一边想着把她困住,让她救救自己。
她只退了一步就停下来,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季宇之,我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希望你从十九岁起,每一天都快快乐乐。”
没有保持着刻意的疏远,也没有害怕,已经让季宇之欣喜若狂。
“季宇之,我喜欢你的手,你保护好它好吗?
别伤害它。”
“好。”
实际上南夕说什么,季宇之都会答应。
第一次亲眼看着季宇之发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这次的突然打扰也让南夕后悔,情感冲击太大了,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更加崩溃,还是要慢慢来,都怪她太心急了。
其实,在南夕没来之前,季宇之手里拿了一根尖锐的铁丝正要扎进掌心,每一次和很多人社交,都要让疼痛来结束,这一次,季宇之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了。
南夕先出去,让季宇之有了自己安静的空间。
手腕一阵刺痛,手腕上四颗朱砂痣少了一颗。
前世的十九岁生日,他抑郁症加重。
季洛之说,他手腕上的每一处伤疤都是因为她,手腕一共3处伤疤,加上最后一次,季宇之一共自杀了四次。
四次伤疤,四颗朱砂血痣。
他真的十九岁就自杀一次,因为她恶语相向。
看着阁楼的门,南夕如坠冰窖。
还好,这次,他没有。
还有三次,她会对季宇之很好,非常好。
从南夕离开后,季宇之就看着门。
聪明的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权衡利弊从未出错的他,不知道这次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好还是坏。
似乎她并不怕,也似乎对他很怜悯,很关爱,甚至是心疼。
南夕变了,不再是看到他只想躲的南夕,更想和他靠近一些,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的变化,他很喜欢。
他压制住心底那个想破坏一切的声音,对着那个声音说“闭嘴,让她心疼不好吗?
比让她怕好多了。”
漆黑的眼眸里有一抹欣喜,还出现了对生的渴望,更有着两种人格的极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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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好她的照片出去,已经接近1点。
一场宴会谁在乎主角是谁?
生意促成,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
樊军看他终于走出来,忙上前招呼,此次不像以前那般阴郁,反而脸上有些隐隐的喜悦感,这让一直担心他的樊军,放心不少。
刚才让南夕小姐进去阁楼是对的,只有她才能治好季宇之的心病。
“少爷,宴会结束的差不多了,宾客多数已经送走,小姐正在与南夕小姐聊天,南家父母也准备走了,您看是不是要下去送送?”
“好。”
往来宾客季宇之从来不送,能勉强支撑着交际已是最大限度。
只是每次南夕离开的时候,樊军都看到季宇之站在阳台上看好久她离开的方向,却始终不敢亲自相送,不知在阁楼里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拿出医药箱里的棉签和消毒水准备帮他受伤的手消毒,可这一次,手上光洁如初,一点伤口都没有。
樊军偷偷观察全身各处,都没有伤口,除了嘴唇唇珠那里有一点破皮红肿。
这总不能是打的吧,南夕小姐姐瘦瘦弱弱,怕是打不过季宇之,虽然少爷看着单薄,但他常年锻炼,学习散打,又不怕疼,实在没有几个人单打独斗是他的敌手。
季宇之换上虚假的笑容,一板一眼,毫无情感。
“南叔、张婶慢走,南夕小姐慢走。
欢迎下次再来。”
他客套地说着,不是不会,对其他人是根本不屑,笑意未达眼底,只在看向南夕时眼神不舍地停留。
南安看着季宇之瘦削的肩膀,真心实意地心疼,不过才是个十九岁的孩子,硬是自己逼迫成大人模样。
“小宇啊,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来家里,你张婶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着,南安的手居然拍着季宇之的肩膀。
眼看着季宇之的嘴角僵硬,手臂发颤,明明是讨厌极了别人的触碰,还是忍着,手已经不自觉的准备掐掌心。
柔软的小手拂过他的胳膊及时将南安的手揽了回去,“爸,你既然喜欢宇之哥哥,过两天邀请洛洛和宇之哥哥来家里吃顿饭呗,你好久不下厨了,我也馋了。”
对着南安说话,眼神却在看着季宇之,在她温柔眼神的注视下,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他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珠子,逐渐平复下来。
季洛之看着,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似乎发生了转变,他手上的珠子什么时候有的?
和以往不同,季宇之以前对南夕的爱隐忍在心底,现在从他的眼神里都有言说不尽的爱意。
季洛之咬着下嘴唇,她真恨啊,南夕一出现就抢走了她的哥哥。
表面上,她还是南夕的好朋友,依旧是温柔的笑容“夕夕,你别走了,今晚住在我家吧。
客房多的是。
是不是,哥?”
看着季洛之虚伪的模样,她就想吐“不用了,学校里面见吧”季宇之眼睛里泛起的光突然就灭了,难道季宇之也想她留在这吗?
“洛洛,我明天来找你吧,我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点私人物品。”
季宇之原本低垂的眉眼,此刻抬起来盯着她。
没想到南夕真的会答应,季洛之尴尬地笑笑,“好啊,好啊”以前南夕全心全意信任季洛之时,从来没在季家公馆留宿过,她当时真的认为季宇之是个变态,把他当做洪氺猛兽,在季洛之日日的言语中,对季宇之刚萌发的爱意被硬生生掐掉。
南夕离开后,季洛之拉了拉他的衣袖,没想到季宇之低声说:“我说过,没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靠近我,你听不懂吗?
妹妹!”
他嘴角还有微笑的弧度,但语气却十分寒冷,尤其再说妹妹时,带着十足的恨意。
季洛之迅速地松开了他的衣袖,他眼睛里的暴怒像换了一个人,恐怖骇人。
季宇之脱掉外套,扔在了地上,他嫌脏。
樊军跟在身后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季洛之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依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
“樊叔,那两个小子处理好了吗?”
“已经扔了出去,季家以后和他们再无合作。”
“好,找个靠谱的人,帮我置办一套女生的常用物品。”
“好,放在哪?”
“我隔壁的房间,床上换上最软的蚕丝被,今天就吩咐多打扫几次,床铺衣柜不要动,我亲自去铺。”
他开始期盼起明天。
没想到晚上还在进行日常的心里辅导时就接到她的电话。
南夕率先开口“两位伯母换个地方谈吧,这里人来人往,被拍上网对我们三家可都不好。”
正值下课时间,走廊上人来人往,确实不好,两人横肉直颤“别想耍什么花样。”
“我娇生惯养弱质纤纤的,对上两位伯母,五大三粗,我想耍花样也耍不了啊。”
南夕声音软甜,轻柔,一副服软的架势,两妇人立即被这假象迷惑。
南夕引她们到一处湖边,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
“两位伯母有什么事,说吧。”
“我儿子被抓进去,是不是你干的?”
莫家首先开腔。
南夕玩弄着指甲,“那伯母可冤枉我了,是警察做的,我小小南家可动用不了警察,他们秉公执法,肯定是贵公子做了错事吧。”
“你别嘴硬,我们已经问过了,是你提供的信息,警察才会找上门来。”
罗家也上前来,挺起的肚子几乎要碰到南夕。
南夕只让了一让,一股浓重香水味,闻了想吐。
“这点我倒是承认,良好公民嘛,发现有人违反国家法律自然要为辛苦的警察叔叔减少一点工作压力的。”
手上有根肉刺,生疼,拔掉就好了。
季宇之到了104教室的门口,南夕居然不在,打电话也不接。
樊军问了一直暗中保护南夕的保镖。
急忙说“南夕小姐和季、罗两家夫人在勤人湖边,两家来者不善,听说警察之所以这么快抓获两人,是因为南夕小姐提供了线索。”
季宇之皱眉,立刻奔跑向勤人湖,如果莫家、罗家敢动她一根汗毛,他会让他们两家在平市再无立足之地!
勤人湖边,莫家说“你南家虽然有点实力,但对上我莫、罗两家,怕是也不得用!”
南夕笑出声,“你们二位应该回去问问自己的好儿子,犯了什么错才被抓走,真正得罪的是谁?”
罗家啐了一口,“呸,他们俩不过就是在背后调侃了你几句,季家这狗东西就不和我们两家往来,我们两家一日之间丢了多少生意,不然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曝光季宇之的事,你是贱人,他是变态,你们两真是一对。”
南夕蹙眉,事情的前因后果居然是这样?
又是因为自己吗?
季宇之到底在背后为她做了多少事,前世难道也是这样?
不过听到她说季宇之变态,可真不爽啊。
“说到变态,莫严一年前强暴了一个小姑娘,之后送给了罗强,两人玩腻了,一脚踢了人家姑娘,现在已经成了失心疯,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不必说吧,你们两家花了一大笔钱才摆平此事,更威逼人家敢说出去就买凶杀人,说起变态,谁能赶上你们。”
南夕眼里充血,恶狠狠说道。
她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雇了多名私家侦探打探平市内各大家族的密辛,握着别人把柄的感觉真不错。
莫罗两家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莫家抬起手,一巴掌掴在南夕的脸上。
本就细嫩的皮肤立即红肿起来,可南夕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
反而平静地问“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事实又如何,反正我们已经摆平了。”
罗家抬起手,南夕忍无可忍,准备出手阻止,可一瞬,罗家手腕就被钳制住。
季宇之看着她脸上的红肿,眼神幽深,阴翳,他们怎么敢动她!
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看着他捏住罗家的手腕,肥胖的手被捏的畸形,她真怕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季宇之捏断了。
南夕握住季宇之的手,轻轻拍拍,让他在后面。
“我没事,我还有些事,要和两位伯母分辩,你在我后面护着我就行。”
季宇之真想一手把那两人掐死,但还是听她的话站在了她的后面,眼睛看着她红肿的脸颊,让他们死!
让她们都跪地求饶!
莫、罗两家看到季宇之来,并且十分愤怒的样子,明显十分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
南夕笑着开口,“两位伯母来无非就是看我胆小好欺来发一发脾气,最后还是要求季宇之放了他们两,原本我还本想帮二位公子向季宇之说说情的,不过我的脸颊实在是还疼,我又改了主意,不仅想让他们在看守所里呆上几天,更想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莫、罗两家的耳朵里,却十分可怕,似鬼魅吟叫。
季宇之听到她说还疼两字,眸色更加阴暗。
莫家撑起胆子说“你凭什么让他们坐牢!”
南夕正色道“他们泄露季宇之个人信息、病历已经造成了侵犯个人隐私罪,更涉嫌诽谤、诬陷!
季氏上市多年,作为季氏的总裁,季宇之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季氏的利益,你知道他们这么做会给季氏做成多么大的损失吗?”
南夕说的累了,停顿了片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而且二位伯母刚才不是亲口承认了两位公子犯了强奸罪吗?
算起来那小姑娘去年多大来着?”
南夕笑得明媚,季宇之看得有些痴!
“你,你,你有什么证据?”
对面两人这才想起什么后果,吓得战战兢兢,说话颤抖。
“证据嘛,”南夕拿着手机晃了晃,“不知道两位伯母亲口承认的,算不算?”
南夕打开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录音6分钟。
对面两人瞪大了眼睛,准备去抢,南夕一个闪身躲到季宇之怀里,两人摔了个狗吃屎。
“两位伯母别急啊,谁说我就这一份啊。”
南夕抬头,指了指右上角的摄像头,“那还拍着呢,湖边的摄像头常年维修的好着呢,我皮肤嫩,脸上的红肿估计都能算个轻伤,两位伯母的故意伤人罪,恐怕也逃不掉了。”
两人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发着闪烁的红光,登时面色苍白如纸,抖如筛糠,面前的少女,娇俏可人,灵动可爱,她们看来却比地狱的鬼魅还要可怕!
南夕蹲坐下来,无辜地看着她们俩,两位妇人瑟瑟发抖,既气又怕。
拧了拧眉毛,叹了一口气“刚才两位伯母有一句话,我听了不是很高兴,希望两位伯母道个歉。”
两个妇人缩了缩脖子“什么话?”
这个女孩扬起最明媚的笑容,却把一切都计算的如此精准,她们难免害怕,更有季宇之这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在后面。
“季宇之是变态。”
南夕面无表情,平淡地叙述,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两人,凶狠、嗜血和季宇之一模一样“向他道歉!”
季宇之看向她小小的背影,心里一颤,她这么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吗?
他自己都不在乎了,或者说麻痹了。
被人挂记的感觉竟然是这样。
南夕拧了拧脖子,心里有些烦躁“还不快点!”
两人立刻爬下来,笨拙地摔了一次“季总,对不起,我们口无遮拦,我们信口胡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季宇之压根没看她们,抱过南夕就走。
她脸上的红肿看的他心疼,更生气,他已经压抑着不在她面前对她们做出什么极端的手段了。
樊军跟在后面,佩服起南夕的有胆有谋,不愧是季宇之喜欢的人。
前世的南夕其实就心狠只不过一直被保护的太好,又被季洛之蒙蔽,等到醒悟的时候太晚了。
季宇之侧头看了一眼樊军,樊军心领神会,立刻回去,随即就听到落水声和两妇人的呼救声。
声音传来,季宇之皱了一下眉,樊军太心急了,南夕听见了会害怕。
没想到听怀里的人说“摄像头挡住了吗?
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待会派人给救上来,淹死了就不好处理了。”
季宇之看了一眼,原来怀里的娇娇女儿,心挺狠,是朵带刺的小娇花。
“樊军,做事,你放心!”
“她们的嘴实在臭,塞两把淤泥去去味。”
说完她就窝在了季宇之的怀里,任他抱着,头靠在他的胸肌上,真不错。
剩下的事她就不操心了,交给季宇之了,相信不会让他们两家好过的。
一个人影从树后面探出,是江城。
今天不过是来平理工看看南夕在不在,南家这块肥肉还是让他垂涎欲滴。
不过现在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他的眼中闪烁着钦慕的光,原本只是看中南家不错的根基,现在更对南家这个跋扈的小千金更感兴趣。
江城实在明白自己的弱点,胆小怕事又懦弱,刚才他就看见两人对南夕面露不善,可他根本不敢出来阻止。
而她这么勇敢机智,江城动心了。
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们合作,怎么样?”
事实上,南夕知道摄像头的存在,所以她才同意季洛之和她同住。
前世,她进入他的房间想偷走南家的资料,没想到发现电视上的画面是她房间内的场景,这时候季宇之回来,她大骂他变态,疯子,季宇之跪在地上求她,将南家资料双手奉上,她都不管不顾,摔门而出,也是那一次,被季洛之安排的人开车撞断了双腿,找了个尸体烧个精光,谎称她死了。
季洛之日日前来说季宇之的过往和现在,她这才知道真正对自己好的是谁。
正想着如何诱导季洛之说他的坏话,季洛之就已经开口了。
“夕夕,你上午在我家没事吧,我哥哥没伤害你吧。”
“没有啊。”
“我说过我哥哥有多种精神疾病的,他抑郁,狂躁,不小心会伤人的。”
看着电视里的季洛之,听着这话,季宇之眸色一暗,他似乎对这个妹妹太好了一点!
但是他现在更关注南夕的反应。
为了配合季洛之,南夕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似乎很满意南夕的反应,季洛之接着说“之前有人不过说了他一句,他派人缝住了那个人的嘴,十八针,然后两个小时后才拆线。”
南夕张大了嘴巴,眼睛里全是惊慌,还用双手捂住,战战兢兢。
季宇之紧盯着屏幕里她的动作,心里一阵凄苦,她还是会怕的吧。
可下一秒就在屏幕里看到她偷偷地转过身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口型是在说,谁让他嘴贱,活该。
南夕生怕季宇之看到会误会,到处找镜头,她记得不清,只记得床头这边有摄像头,只能对这那边表示她的态度。
季宇之看到一愣,她,她这是演戏给季洛之看,并且并没有因此害怕他,这让他狂喜。
其实那个人并不是说他,而是背地里议论她,才被缝了,也不止十八针,就是让他记住不要随便议论女孩子。
虽然留下个恶名,但是十三中的风气好了很多啊,那家畏惧季家的势力,竟连说理都不敢。
季洛之絮絮叨叨,一件一件事说着,南夕见识过她前世的狠毒,对于季宇之这种小恶严惩并造福一方的行为,不仅不怕反而十分敬佩。
季宇之的形象在她心中更高大了。
眼看着达到目的,季洛之也没真打算在这睡,寻个理由走了。
南夕收拾衣服准备洗漱,季宇之迅速收拾衣物,进了浴室,洗得飞快,生怕错过她的一分一秒。
特地选了一件真丝睡衣,勾勒出身材凹凸有致,头发没吹干,湿漉漉搭在肩头,黑发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季宇之口干舌燥,喝了一大杯水,南夕随意剥动秀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季宇之把头转向一边,他只是想时刻看见她,并不是爱偷窥的变态。
不过他亲手布置的床,此刻她躺在那,风情万种,他即使不看也想象的出来,重新钻入浴室,水还凉的刺骨,但他觉得刚刚好。
洗完出来的时候,樊军在门口询问,“少爷,吴医生今天还要来做心理辅导吗?”
“不用。”
原本今天感受的情绪太多,他一时消化不了,想和吴冕谈谈的。
这是首次他主动想和吴冕沟通。
但看到她已经睡着了,全身都裹在粉嫩的被子中,只肩头露了出来,喉结上下滚动,压制住心中的欲望,学着她抱被子的样子睡在另外一侧,两床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
这是南夕重生后睡得最香甜的一觉,也许是他在旁边的缘故。
今天还要有场硬仗要打呢,前世的今天,有人将季宇之的个人信息以及之前的病历本曝光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之后季宇之病情更加严重,脸色日渐苍白,现在已经知道其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一丁点伤害季宇之的事情,她都不想看到。
可惜排查到今,还是没发现谁有散布这些信息的苗头。
所以她早就以高价聘请了网络高手从早上开始监控,只要今天一旦发现立即定位IP地址,她会安排好人去抓到散布信息的人是谁,另外又雇了两千高质量水军来带节奏,她会让散布消息的人,死的很难看!
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的感觉真好,不知道她再盘算什么,露出了坏笑。
一个愣神,就听见敲门声“季宇之,你醒了吗?”
季洛之回到化妆间,发现南夕已经走了,这显然不是她的风格,以前她虽然顽劣,但实际到任何大一点的场面都要她陪着的,今天居然自己走了。
不过粉色的礼服不见了,季洛之还是唇角带笑,比以前聪明了一点,但还是很笨。
南夕前世不喜欢这种场合,今生更不喜欢,看着言笑晏晏、欢聚一堂的人们,在南家出事的时候都一个个像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面对这些虚伪的面孔她就恶心。
但她没有办法,今生她要成为南家的顶梁柱,撑起南家,也为季宇之分担一点。
宽松的裙子,她用别针打理好,合身又凸显身材,这都要感谢前世的潦倒,被逼的什么都会。
她一出场就听到窃窃私语。
“南家那个混世小魔王,现在也出落这么好,腰盈盈一握,这倒是很有料。”
说着话,眼睛更是贪婪地在南夕身上打转,猥琐地笑出声。
“以前没发现,今天你这么一说,发现她那脸长得也极美啊。”
砸了咂嘴,和对面那人举杯相碰。
季宇之右手拿香槟正对应付前面的两个人,表面上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暗地里,左手拇指指尖却不断掐着自己的食指,试图让疼痛缓解他现在的不安。
直到南夕出现,他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那串虎眼石,情绪才平复些。
两人下流的言语,季宇之听不清,可光是他们打量的眼神就让他十分不爽了。
“樊叔,那两人是谁?”
樊军是他的贴身助理、司机、秘书,是季宇之除了南夕以外最信任的人。
“少爷”那是莫家和罗家的两位小少爷。
平时轻浮放荡惯了。”
他服侍季宇之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自打两年前车祸被南夕小姐救了以后,少爷视她如珠如宝,私下派了不少保镖暗中保护她。
车祸中老爷和夫人当场殒命,少爷一夜成长,掌管季家事务,虽然只是个少年人,商场上带着年少的杀伐决断,季家生意蒸蒸日上,两年之间竟成了平市的领头羊。
可是他知道,自小就有抑郁症的季宇之每次的交际是多么痛苦,几乎每次,左手不流出血来都不罢休。
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大概率就是还有对南夕的爱。
“以后季家的所有生意都不和莫、罗两家往来,季家公馆更是不许这两人入内。”
“好的。”
季宇之说到做到,无情果断,樊叔唯命是从。
南夕一眼就看到季宇之,清瘦挺拔,鹤立鸡群,西装衬衫,格外禁欲。
刚准备向他走去,就被张倩拉住“又往哪里跑?
洛洛呢?
怎么没陪着你。”
“她有事,我自己来了。”
“快来和我一起见过这些叔叔、婶婶,对以后家里生意有帮助的。”
“知道了,知道了,妈。”
南夕被张倩和南安领着,一口一个叔叔好,阿姨好。
“苏叔叔好,还是一样气宇轩昂,风采依旧。”
“李阿姨好,李阿姨这个皮肤吹弹可破,细嫩的我都羡慕。”
“王阿姨,你也是,这个身材保养的真好,快教教我吧。”
......南夕昧着良心,将周围的长辈夸一圈,立时赢得了不少的好感。
她本来就成绩好,长的乖,应该是各位长辈喜欢的对象,可就是在季洛之的撺掇下,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太妹,还多次出言不逊,前世才不被众人喜欢。
“你家夕夕嘴真甜,看着就招人喜欢,马上就十八岁了吧。
这要是还没交男朋友,考虑考虑我们家的儿子。”
江夫人本来是看不上南夕的,但今日一看长的又乖巧,家庭背景又好,倒是一下子动了心。
张倩还在推脱“小孩子不懂事,哪里能配得上贵公子,贵公子可是平大的高材生。”
“江城学长又帅又高成绩又好,就是我可能配不上他。”
南夕还在打着哈哈,心里不知道暗骂了江城多少遍,你们家江城变态的,还胆小懦弱,没有担当,她上辈子缺了心眼才和他在一起,更何况,你也对前世的南夕颇有微词啊。
脸上依旧笑意融融,粉色果然趁她肤色,像一朵娇嫩的鲜花,浑身上下发出莹白圣洁的光华。
南夕感觉身边冷意逼人,一回头就看见季宇之就在她身后,面色严峻、阴沉,全身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是想着离她更近一些的,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她在夸别的男人,心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压抑着,眼睛都红了。
难不成这是吃醋了?
南夕正欲解释,就被礼仪推过来的7层巨型蛋糕给隔开了,看下时间马上就到10点30分了。
礼仪说着祝祷词,宴会厅内掌声阵阵,季宇之死死地盯着蛋糕上的蜡烛,他有什么权利吃醋呢?
他有什么权利生气呢?
她早晚会喜欢上别人,一个能够带给她快乐幸福的人,不是像自己这样每天想着如何去死又苦苦挣扎活下来的人。
想到这,季宇之泄了气,眼中泪光闪烁。
南夕看着他,一阵阵心疼,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去,却被季洛之拉住,江城也突然出现在身边。
“夕夕,我找你好久。”
说话间她的手指攀上了南夕的肩膀。
“请寿星许愿吹蜡烛!”
主持人高声欢呼。
季宇之沉着脸,吹灭了蜡烛。
宴会厅里漆黑一片,即使掌声阵阵,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听见耳边有刀片划破吊带的咔嚓声。
南夕在黑夜中笑了笑,粉色礼服滑落到脚边。
她感觉到了,季洛之也感觉到了。
灯光瞬间开启,季洛之已经做好了惊讶的表情,江城也将外套脱了下来,当然他不准备这么快护住南夕,南夕人长的不错,看看景色饱饱眼福。
“啊!”
南夕还是尖叫出声,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
可事实并没有如他们所料,粉色礼服虽然已经掉落,可南夕身上还有一件黑色真丝抹胸礼服,裹身设计,剪裁恰到好处,衬得南夕摇曳生姿,风情万种,配上红唇和漂亮的宝石,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南夕一脸惊恐看着季洛之。
而后者一脸懵,怎么会还有一件礼服。
“洛洛,你给我选的礼服,质量怎么会这么差,肩带都断了。
幸好我里面还有一件,不然都要走光了,”南夕细嫩的嗓音还带着颤抖,彰显自己是多么害怕。
“这选的什么衣服,居然肩带都能断。”
“刚才我一看就知道这衣服不合身这一个女孩子要是真的走光了,影响多大啊。”
“天呐,季洛之该不是故意的吧,以前都是她压南夕一头,今天南夕明显盖住了她的风头,不会是她心生嫉妒吧。”
南夕一直觉得妇人的背后的八卦最是讨厌,现在怎么觉得这么动听,当然这几人才不会无缘无故帮她,刚才她早就在说话过程中泄露了衣服不合身,肩带要断等等,甚至说了季洛之看她早有不满。
季洛之一直以脾气好,长相好在平市名流圈里得到大家的一致追捧,自然引起不少名门贵女和贵妇的眼红嫉妒,不需要她多说,自然有人攻击她。
季洛之这边有嘴难辩,南夕心里一阵畅快。
又看向江城,“江城学长,拿着外套干嘛?
是早知我的衣服要掉落吗?”
江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着被揭穿的心虚,不过他灵机一动“我是看你穿的单薄,特地来给你披上的。”
“那倒是谢谢江城学长了,不过这室内空调开这么足,一点也不冷,谢谢你了。”
说完南夕往张倩怀里躲了躲,一副不想和江城多有牵扯的模样。
南夕对江城冷淡疏离的模样看在季宇之眼里,心里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可众人对她的惊艳也让他十分不爽,所有人都要发现他私藏在心底的宝贝了。
以往他也知道季洛之所做的种种,他从不多事,私心地想南夕越丑越好,越多人嫌弃越好,这样才可以看着她不成为别人的女孩,抱着妄想,也许有一天,他可以和她在一起。
到现在,他发现藏不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吩咐服务生将礼服收好,季洛之毕竟是季宇之的妹妹,其他人也都不再多讨论此事,但心底难免有了个疑影。
季洛之不就是喜欢在大家维持完美的形象吗?
这次我要你在大家面前出尽洋相!
但季宇之及时阻止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让南夕有点看不清,前世季宇之和季洛之的关系就一般,这次居然帮她了,肯定是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
宴会厅内恢复欢声笑语,没一个人是真心祝福季宇之生日快乐。
“夕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件礼服肩这么不牢固。”
一边说着,季洛之的手也没闲着,还试图拉扯她的抹胸礼服,只可惜抹胸礼服非常牢固,她身材优越,自然不容易掉,另外她还贴了一层的防滑贴。
“没事,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嘛,肯定不会是故意的。”
“你里面怎么会穿着一件礼服?”
“你选的那件礼服太大了,我加了一件才好一点。
正好我怕冷嘛。”
南夕说的十分诚恳,也是事实,倒让她挑不出毛病。
“我看他们好像误会你了,你去解释一下吧。”
南夕打发季洛之离开,再回首已经找不到季宇之了,现在除了名义上的这个妹妹,季宇之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宴会厅内热闹非凡,没人注意到他已经离开。
南夕来到了小阁楼,她知道季宇之最喜欢在这个地方独处。
推门进去果然在阁楼的阴影里发现了季宇之,他缩在一团,头埋在两膝之间,还好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尖锐物品,只攥着她刚送的虎眼石,情绪还算稳定。
听见脚步声,季宇之抬起头,顿时就要暴怒,是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这里除了他,谁都不能进吗?
他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响声,微微的颤抖昭示着他有多怒不可遏。
只一眼,他就立即缩回去,将头埋得更深,怎么是她?
要被她看到自己疯魔的模样了,以后会很讨厌他吧。
突然想起什么,他发了疯一般站起来,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塞进书柜里。
南夕知道,那是她的照片。
她前世看到过,但当时不懂他的爱,一把火都烧了,大骂他是变态,疯子。
想到这,南夕红了眼。
季宇之不肯面对他,背过身,瘦削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我求你,别过来。
南夕,我求你。
不要过来。”
“南夕,你活过来,救救我。”
悲苦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南夕泪如珍珠断线。
终于她抱着他的后背,季宇之全身紧绷,有一个神经几乎要绷断了!
季宇之没多想就开了门。
南夕眼睛睁得巨大,季宇之喜欢裸睡的吗?
全身上下除了那条内裤,其他地方不着寸缕。
她手呈W形状看他,肩膀好宽,锁骨好明显,好诱人,还有胸肌,腹肌几块,1,2,3,4......还没数完,季宇之连忙转过身去。
南夕后知后觉,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刚才在干嘛?
但是说实话,季宇之的身材和他呈现出病弱的模样一点不匹配。
身材精瘦有料,腹肌胸肌都轮廓分明。
南夕落荒而逃。
再见面,脸上红晕都没有散去。
“季宇之,你今天在哪个教室啊?
我上午大课结束,要不要等你吃午饭?”
“5号楼104。”
随口报了一个教室。
其实他很久没上课了,今天也是特意送她来的。
“好,你等着我啊。”
看着她走远,樊军开口“要赶回来陪南夕小姐吃午饭的话,会议议程要缩短20分钟了。”
“再加五分钟,确保她不要等。”
“下午和景行5个亿的签约,不一定能赶的上了。”
樊军有点为难。
一方面季宇之和南夕关系刚有所进展,他不想让季宇之失望,另一方面,和景行的合同也事关季氏未来的发展方向。
虽然这次签约的金额不算大,但景行代表是国际的认可,一旦签约了,在国内属于第一家,季氏以后基本上可以横行了,地位再难动摇!
“回来,会议再短5分钟。”
“可董事会那些董事......”季宇之抬起头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里透露着不容置疑,“他们要是,等不及了,他们就自己把会开下去。”
“知道了。”
离开南夕的季宇之,漆黑的双眸阴暗暴戾,即便是樊军也不敢违逆的他的命令。
在会议中的季宇之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偶尔烦躁的时候摸了摸手上的丝带,尤其是抚摸到xi字,眼神都变得温柔,董事会那些老古板,看他脸色好了一些,居然蹬鼻子上脸,想要实施一些季宇之不同意的项目。
“各位要是不想在我季氏了,就接着说,我随时给各位兑现走人。”
季宇之嘴角噙着冷笑,刚才那些想跳出来的人,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
原先季宇之刚接班时,不少人看他年轻想多捞一些好处,没想到他以雷霆之势铲除异己,他好像没什么在乎的,破釜沉舟,那些贪财的董事反而畏首畏尾,狭路相逢勇者胜。
卡着点,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的散会,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和信息传来。
头条就是季氏总裁季宇之患有严重心理疾病,人格存在缺陷,存在疯癫自残行为。
配图有他的个人信息,病例本并且还有一部分手部特写图。
他皱着眉,只不过下一瞬,头条的字条更改了。
季氏总裁季宇之因压力过大,患上抑郁症。
个人信息和特写图全部删除,病例本上全部打码。
下一个词条就是全球抑郁症患者高达多少?
抑郁症相当于小感冒。
打工人的压力有多大等。
虽然阐述的是事实,但是不同的方式却有不同的效果。
前面让人联想到的是财阀私下生活混乱,变态行为等,而后者也是会让人感慨现在压力有多大!
一下子引发不少社会打工人的共情。
评论区更是有人带节奏。
打工也有打工的好说:季氏总裁,年少多金都这么拼命,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城市要饭人:压力这么大,给我,我都疯了,他只是emo一下。
真心理承受能力强。
云淡风轻:我就在季氏搬砖,我们老板很不错,行情不好,都不会降薪。
下面一水的:同意楼上。
南夕刷着界面,纳闷自己也没找这么多水军啊,看来季宇之平日里对自己的员工不错才这么多人维护。
根据她提供的ip地址,他们很快找到率先散布季宇之信息的人,竟然是莫家和罗家那两小子,没听说他们两家和季家有什么仇怨啊?
她现在疑惑的是季宇之那么多细节图是哪来的?
看来季家有问题,大概率会是季洛之!
南夕眼神发冷,季洛之,好狠的一招杀人诛心!
坐在车上,季宇之心里纳闷是谁会帮他做这些,这世界上没人会关心自己,只会想着看他笑话吧。
樊军接了一个电话。
“少爷,查出来了,散布那些信息的人是莫家和罗家那两小子。
有人提供信息,很快就被警察抓了,还有雇佣团队撤销头条,并租用水军带头带节奏的人找到了。”
“是谁?”
莫、罗两家进行报复真是以卵击石,他更关心的是谁在帮他?
“是~,南夕小姐。”
“嗯?”
樊军在电话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南夕一向温顺,不爱惹事,这次怎么会是她?
而且手段凌厉,动作迅速,经过再三确认确实是南夕!
“确实是南夕小姐。”
得到樊军的肯定回答,季宇之原本冷漠疏离的眼睛里隐藏着莫大的惊喜,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感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压抑得心脏生疼。
南夕看到电话响起,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线。
“季宇之,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等我两分钟,好吗?”
季宇之声音温柔,樊军诧异,脚下油门踩得更重,发出嗡的轰鸣声。
远远地看到两人扭着粗腰向她这里走来,面色不善,气势汹汹,是莫家和罗家两位骄纵儿子的夫人。
“好啊。
先挂断了。”
摁下手机键,莫、罗两家已经到了眼前。
九宫格屏幕上。
季宇之右手持刀,手腕上还清晰可见还有三条疤痕,时间久了,成为一道道鼓起的沟壑,和他白嫩平滑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汩汩鲜血染红了南夕的眼睛。
季宇之的血沾上“南夕”的墓碑,他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仿佛怕她嫌脏,擦得一丝不苟,十分虔诚,可血迹越擦越多。
终于,他无力倒地,发出生命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无限的渴求。
“南夕,你回来,救救我,你不要丢下我。”
因失血过多而渐渐无神的眼睛里,泪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涌出。
屏幕外,贪婪的火舌正一点点吞噬轮椅上容颜姣好的女人,她试图跑过去贴近屏幕,可根本做不到,空荡荡的裤腿,让她前倾的身体轰然倒地。
浓烈的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裤腿,身后的女人鼓起掌来。
“南夕,没了你,季宇之,果然自己就会去死。”
轮椅上的女人缓缓转过身,咬牙切齿“季洛之,你疯了,他是你哥哥!”
随即又央求道“季洛之,你救救他吧。”
季洛之只瞥了一眼屏幕就红了眼“当然要救他。”
她看着屏幕,狂笑不止:“南夕,你还不知道吧,我是被领养回来的,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看着没了气息的他,季洛之更加疯魔“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你季、南两家的资产尽在我手,我的!
好!
嫂子!”
嫂子两个字,季洛之几乎是咬着牙根子才发出来。
轮椅被烧的四分五裂,只有大脑还有微弱的意识,身上已经发出焦臭味。
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看着季宇之的脸。
她,南夕,一辈子对谁都好,除了对他,季宇之。
谁知道,她最信赖的朋友季洛之,将她双腿压断,囚禁起来,对外谎称她已经死了。
谁知道,她的男朋友江城,在她家庭出现危机时,果断抛弃了他。
“南夕,你知道吗?
季宇之从十七岁时就开始爱你,偏执地只爱你一个人,他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南夕,你知道吗?
季宇之抑郁症的突然恶化并不是因为他的病历被曝光,而是因为十九岁的宴会,你恶狠狠的那句话,当晚他自杀了一次,你不知道吧。”
“南夕,你不是一直因为他手腕上的疤痕,骂他是变态、疯子吗?
他就是因为你才变成了疯子,他手腕的每一条伤疤都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吗?
南夕再次从梦中惊醒。
前世的一幕幕清晰地记在心尖。
重生以后,每次睡醒都像泡在水里一样,身上冷汗淋淋。
这是重生回来的第二天。
直到现在南夕才确认她重生了,一切都与前世一样。
明天就是季宇之十九岁生日的宴会。
前世她满心欢喜参加季宇之的生日宴会。
她对季宇之是喜欢的。
结果在宴会上走光,被在场记者拍下无数照片,根据视频发现只有季宇之一个人曾经接触过礼服。
她一心以为他讨厌自己的接触,故意剪断她的肩带。
年少气盛之下,她对季宇之说:“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不应该救了你,让你去死好了。”
也就是这场宴会,江城更是护住她,一时感激竟稀里糊涂的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前世那些照片并没有泄露出去,一定不是江城所为,不然不会在后来,南家遭难之际,江城说“不知道是谁删除了你那些照片,竟让我一张都找不到,想起上次的风景,我真是忍不住啊,不如你陪我一次,我给你一万块,你这么美,算来等我玩腻了,你们南家也够生活了。”
一幕一幕在脑子里面回放,每次想起来都让南夕恨不得寝江城的皮,喝他的血。
照片一定是季宇之删除的,那礼服的吊带是谁剪断的?
南夕第一想法就季洛之,前世最好的朋友。
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想起季宇之在她墓碑前说的话。
这一次,季宇之,我来救你了。
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还有季宇之,我好想你。
忍不住,失声痛哭。
张倩进门,看到女儿眼睛红肿,被子都湿了一角,心疼不已。
他们中年得女,将南夕像娇花一样养在温室里,生怕磕着碰着。
母亲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想起前世母亲发疯的模样,南夕抱紧张倩“妈妈,以前我不听话,以后我会改的。”
张倩将她的头发往后捋一捋“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谁欺负你了?”
季宇之欺负她了,季宇之让她心疼了。
但是她欠季宇之的太多了。
“做噩梦了。”
张倩帮她掖好被角,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早点睡吧,明天不是去参加洛洛哥哥的生日宴会吗?
别到时候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样。”
“嗯,妈,你也去睡吧。”
“你爸早早地就把礼服给你选好了,你明天一定喜欢。”
这一世,她要护家人安乐,他要季宇之快乐,她要治好季宇之的抑郁症,让他感受这世界的美好。
天要亮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