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工具人?我反手拿捏疯批权臣!兰稚齐晏清
  • 替嫁工具人?我反手拿捏疯批权臣!兰稚齐晏清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且清
  • 更新:2025-04-15 23:08:00
  • 最新章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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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多雨,夜里云低。

忽而没兆头地滚了几声闷雷,骇得人不禁一凛,唯有齐宴清纹丝未动。

兰稚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委屈拖声:“许是下人们不知里面有人,顺手就锁了,姐夫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府上添麻烦,姐夫要怪就怪我,万万不要怪罪长姐和下人,这烧坏的物件和修缮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姐夫的。”

兰稚越说越愧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心里掉。

兰稚这几句话,令跪在旁边的兰锦慧,险些惊掉下巴,甚至没忍住几番斜眼看向她,却见她言辞真挚恳切,半点没有撒谎的迹象,倒像是早就编排好了的。

“是这样么?”

齐宴清骤然转向兰锦慧,那目光似在她脖颈上,生生架了一把刀。

兰锦慧紧张的口水吞了又吞,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是......是这样......”四下安静的吓人。

齐宴清没说话,周围的人自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句,兰锦慧也捏着手心,咬紧了后槽牙,不敢多言其它,无声的压迫感,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

直待那边的火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零碎收尾与善后的事宜后,齐宴清才稍稍舒开眉结,寻常无事般朝兰锦慧伸出手:“夫人腿上有伤,怎的还跪下了?”

“夫君,我......”兰锦慧见齐宴清的态度稍有缓和,试图安抚解释,却被齐宴清阻了回去:“天晚了,夫人先回去休息。”

“可......听话,先回去。”

齐宴清抬了下唇角,明明是安抚的笑意,却让兰锦慧寒毛乍立,只能不情不愿道:“是......姐夫!”

兰稚还跪在边上,壮着胆子唤了一句。

齐宴清回头看她,她才道:“长姐定被吓到了,今晚我能去陪陪长姐吗?”

齐宴清想了想,回手当众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留意到她脚踝上被砸破的伤,蹙眉问:“伤到了怎么不说?”

兰稚下意识看了一眼兰锦慧铁青的脸色,规矩埋头:“小伤而已,不敢牢姐夫操心。

我......我可以去陪长姐了吗?”

齐宴清伸出长指,用指腹在她的满面尘灰上,轻轻揩了一下,好脾气地温声:“自然可以。”

兰稚脸一红,赶紧把脸扭开,生怕这层灰被擦掉,被他认出来似的。

而这如此暧昧的一幕,被候在旁边的兰锦慧尽收眼底,面上平静无波澜,但藏于袖口里的手,早已暗握成拳,连帕子都要扯碎了。

一路无言,兰稚跟着兰锦慧刚回寻芳阁,就听有人急慌慌地传信,称大公子以孙姑姑夜半惊扰少夫人休息为由,下令罚了二十板子,正行刑呢。

兰锦慧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孙姑姑哀嚎不断,心如火烧,但她比谁都清楚齐宴清的脾气,再着急,也不敢违抗。

“出去,都出去!”

兰锦慧只能使劲儿往地上丢枕头,以此撒气,且赶走了满屋的下人,下令关紧门窗。

面对她的怒视,兰稚行若无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亲手奉给她:“长姐消消气。”

兰锦慧哪肯接,打翻了杯盏不算,还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打人。

却不想这一次,竟被兰稚稳稳地接住了。

兰锦慧诧异地瞪着兰稚,根本没想到她非但敢躲,还敢抓了自己的手?

“长姐想打我可以,只是我要提醒长姐一句......”兰稚沉寂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似淬了冰:“万一我脸上有伤被姐夫瞧见,他会不高兴的。”

“贱人!

贱人!

你放开我!

看我不杀了你!

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你娘跟你妹妹的贱命,是不想要了!!”

兰锦慧气急败坏地扭动着胳膊,却因腿伤,动不得身子,只能由着她抓。

兰稚原本漠然的眸子,听到这话,眼底顿时似有隐火在滚:“不出所料的话,姐夫对你我必然生了疑,自会派人去家中打探虚实,若长姐这个时候派人出府做事,亦或是我阿娘和妹妹出了什么差池,恐怕姐夫也不是傻子,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长姐了。”

“你......你敢威胁我?”

兰稚的沉默,已然给出了答案。

“做梦!”

兰稚见她态度强硬,蓦然笑了:“那便恭祝长姐万事顺遂,早日得偿所愿。”

“站住!”

兰锦慧还是怕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衫:“兰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害死全家不成?

我告诉你,若此事败露,我乃兰家嫡女,最多不过和离了事,而你,败坏侯府声誉,你觉得侯爷和侯夫人,会放过你吗?”

“我不想干什么。”

兰稚缓缓回身,第一次这样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我阿娘和妹妹活着。”

兰锦慧看着那陡然坚毅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陌生,与先前那个伏低做小,胆怯好欺负的私生女,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兰锦慧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忐忑来,她居然......怕了......“就......只是这样?”

兰锦慧颤声质疑。

“是。”

兰稚坚声:“只要阿娘和小妹相安无事,我自有法子帮长姐瞒过姐夫,保住你主母正妻之位。”

兰锦慧瞥了她一眼,满目不屑:“就凭你?

夫君没那么好骗,只需明日见了你,先前的事他必定有所怀疑,你我皆脱不了干系!

还有,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刚刚是我为长姐解的围。

若非如此,长姐以为此时此刻,您还能好好坐在这么?”

兰稚早已拿稳,凝眸反问:“况且见了又怎样?

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没有证据。”

兰锦慧一时哑口无言,刚刚的确以为兰稚心怀恨意,必定将自己所谋之事和盘托出,现下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稳住她再做打算了。

这一晚,谁也没有真的睡着。

兰稚不是没想过会死在这场火里,可相比于这样身不由己,屈辱般的活着,她宁愿死得痛快些,好在她豁出去以命相搏,结果也是尽在掌控之中。

也是这一晚,兰稚第一次可以躺在柔软宽敞的榻上休息,她暗暗发誓,与其终日提心吊胆,要把全部的身家性命捏在别人手里,不如做那掌控他人命运之人,再不受任何威胁!

《替嫁工具人?我反手拿捏疯批权臣!兰稚齐晏清》精彩片段

初春多雨,夜里云低。

忽而没兆头地滚了几声闷雷,骇得人不禁一凛,唯有齐宴清纹丝未动。

兰稚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委屈拖声:“许是下人们不知里面有人,顺手就锁了,姐夫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府上添麻烦,姐夫要怪就怪我,万万不要怪罪长姐和下人,这烧坏的物件和修缮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姐夫的。”

兰稚越说越愧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心里掉。

兰稚这几句话,令跪在旁边的兰锦慧,险些惊掉下巴,甚至没忍住几番斜眼看向她,却见她言辞真挚恳切,半点没有撒谎的迹象,倒像是早就编排好了的。

“是这样么?”

齐宴清骤然转向兰锦慧,那目光似在她脖颈上,生生架了一把刀。

兰锦慧紧张的口水吞了又吞,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是......是这样......”四下安静的吓人。

齐宴清没说话,周围的人自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句,兰锦慧也捏着手心,咬紧了后槽牙,不敢多言其它,无声的压迫感,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

直待那边的火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零碎收尾与善后的事宜后,齐宴清才稍稍舒开眉结,寻常无事般朝兰锦慧伸出手:“夫人腿上有伤,怎的还跪下了?”

“夫君,我......”兰锦慧见齐宴清的态度稍有缓和,试图安抚解释,却被齐宴清阻了回去:“天晚了,夫人先回去休息。”

“可......听话,先回去。”

齐宴清抬了下唇角,明明是安抚的笑意,却让兰锦慧寒毛乍立,只能不情不愿道:“是......姐夫!”

兰稚还跪在边上,壮着胆子唤了一句。

齐宴清回头看她,她才道:“长姐定被吓到了,今晚我能去陪陪长姐吗?”

齐宴清想了想,回手当众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留意到她脚踝上被砸破的伤,蹙眉问:“伤到了怎么不说?”

兰稚下意识看了一眼兰锦慧铁青的脸色,规矩埋头:“小伤而已,不敢牢姐夫操心。

我......我可以去陪长姐了吗?”

齐宴清伸出长指,用指腹在她的满面尘灰上,轻轻揩了一下,好脾气地温声:“自然可以。”

兰稚脸一红,赶紧把脸扭开,生怕这层灰被擦掉,被他认出来似的。

而这如此暧昧的一幕,被候在旁边的兰锦慧尽收眼底,面上平静无波澜,但藏于袖口里的手,早已暗握成拳,连帕子都要扯碎了。

一路无言,兰稚跟着兰锦慧刚回寻芳阁,就听有人急慌慌地传信,称大公子以孙姑姑夜半惊扰少夫人休息为由,下令罚了二十板子,正行刑呢。

兰锦慧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孙姑姑哀嚎不断,心如火烧,但她比谁都清楚齐宴清的脾气,再着急,也不敢违抗。

“出去,都出去!”

兰锦慧只能使劲儿往地上丢枕头,以此撒气,且赶走了满屋的下人,下令关紧门窗。

面对她的怒视,兰稚行若无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亲手奉给她:“长姐消消气。”

兰锦慧哪肯接,打翻了杯盏不算,还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打人。

却不想这一次,竟被兰稚稳稳地接住了。

兰锦慧诧异地瞪着兰稚,根本没想到她非但敢躲,还敢抓了自己的手?

“长姐想打我可以,只是我要提醒长姐一句......”兰稚沉寂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似淬了冰:“万一我脸上有伤被姐夫瞧见,他会不高兴的。”

“贱人!

贱人!

你放开我!

看我不杀了你!

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你娘跟你妹妹的贱命,是不想要了!!”

兰锦慧气急败坏地扭动着胳膊,却因腿伤,动不得身子,只能由着她抓。

兰稚原本漠然的眸子,听到这话,眼底顿时似有隐火在滚:“不出所料的话,姐夫对你我必然生了疑,自会派人去家中打探虚实,若长姐这个时候派人出府做事,亦或是我阿娘和妹妹出了什么差池,恐怕姐夫也不是傻子,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长姐了。”

“你......你敢威胁我?”

兰稚的沉默,已然给出了答案。

“做梦!”

兰稚见她态度强硬,蓦然笑了:“那便恭祝长姐万事顺遂,早日得偿所愿。”

“站住!”

兰锦慧还是怕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衫:“兰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害死全家不成?

我告诉你,若此事败露,我乃兰家嫡女,最多不过和离了事,而你,败坏侯府声誉,你觉得侯爷和侯夫人,会放过你吗?”

“我不想干什么。”

兰稚缓缓回身,第一次这样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我阿娘和妹妹活着。”

兰锦慧看着那陡然坚毅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陌生,与先前那个伏低做小,胆怯好欺负的私生女,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兰锦慧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忐忑来,她居然......怕了......“就......只是这样?”

兰锦慧颤声质疑。

“是。”

兰稚坚声:“只要阿娘和小妹相安无事,我自有法子帮长姐瞒过姐夫,保住你主母正妻之位。”

兰锦慧瞥了她一眼,满目不屑:“就凭你?

夫君没那么好骗,只需明日见了你,先前的事他必定有所怀疑,你我皆脱不了干系!

还有,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刚刚是我为长姐解的围。

若非如此,长姐以为此时此刻,您还能好好坐在这么?”

兰稚早已拿稳,凝眸反问:“况且见了又怎样?

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没有证据。”

兰锦慧一时哑口无言,刚刚的确以为兰稚心怀恨意,必定将自己所谋之事和盘托出,现下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稳住她再做打算了。

这一晚,谁也没有真的睡着。

兰稚不是没想过会死在这场火里,可相比于这样身不由己,屈辱般的活着,她宁愿死得痛快些,好在她豁出去以命相搏,结果也是尽在掌控之中。

也是这一晚,兰稚第一次可以躺在柔软宽敞的榻上休息,她暗暗发誓,与其终日提心吊胆,要把全部的身家性命捏在别人手里,不如做那掌控他人命运之人,再不受任何威胁!

兰稚拦不住孙姑姑,只能绝望地跪在这偏室内等着,熬着。

一想到小妹正在兰家被人抽打,鞭鞭剥皮见血,而阿娘为了护着小妹,也要跟着一起挨打,兰稚的整个心像是被人紧紧揪着,快要捏碎了。

太阳偏西时,孙姑姑提着一件破败不堪,浸满血水的少女衣衫回来了,像是炫耀功绩般,丢在兰稚面前。

兰稚的双腿早已跪到麻木没了知觉,当她看见眼下那件,被血泡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心里骤然“咯噔”一声,也跟着往下滴血,她甚至怀疑小妹已经被打死了......“放心,不会叫她死的太痛快。”

兰锦慧似看出兰稚所想,讪讪说了一句。

兰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双手由于捏得太紧,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肉里,可她却毫无感觉。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日都不能再等了!

“等入了夜,先把她送回去,我腿受了伤,不方便伺候夫君,她留在这也无用,只会徒增事端,刚好借着几日,让母亲好好给她巩固下规矩。”

兰锦慧漠然下令,顺带给孙姑姑使了个眼色。

孙姑姑心领神会地笑着应下。

出院子时,兰稚见小汐同样挨了巴掌,整张脸都被抽的青紫肿胀,只是不知为何没听见声响。

兰稚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小汐,心里愧疚难耐,可她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孙姑姑不敢把她放到人多的地方,只能锁回原来的屋子,为避免再出意外,今日晌午一过,兰锦慧叫人把窗子都钉死了。

现在只待入了夜,孙姑姑再来把她带走,如同来时一般,送回兰家。

兰稚自然知道,兰锦慧的腿伤月余是好不了的,自己这一回去,在兰家也同样是水深火热,更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今晚,她一定不能走。

屋内昏暗无光,兰稚静默坐在桌边,望着从木板外透进来的丝丝缕缕月光,心中苦笑,夜深了,这里处在侯府偏僻之所,死牢内狱也不过如此了。

兰稚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早猜到,兰锦慧大抵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索性放手一搏,趁着从寻芳阁回来的当口,假意没站稳,摸走了门边烛台的火折子。

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变亮,兰稚算计着齐宴清就寝的时辰,缓缓起身,望着角落里的草席,毫不犹豫地将烛台掷了过去。

“失火了!

失火了!

救命,快来人啊!!”

兰稚趴在被钉死的窗边,拼了命地拍打窗棂。

随着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划破夜空,屋内的浓烟开始顺着门檐窗缝,往外翻滚。

这间屋子久不住人,堆了不少废弃物件儿,一烧起来没多大的功夫,便已是火光熏天。

屋内的空气越渐薄弱,此刻的兰稚,已经被烈火浓烟熏得头昏脑涨,发晕目眩,木梁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断,火势一点点蔓延到脚下,她也快没了力气......不知哭喊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火情,喘气儿的功夫,院子里里外外就围满了人,大喊着救火。

由于外面声大,本就快要脱力的兰稚喊声被盖了过去,下人们乌泱泱一片,皆忙着救火,提水的提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就是没人留意这里面是否有人。

“哎呦喂,怎么给烧起来了!

惨了惨了,里面还......快快,快把火灭了!”

窗外隐隐传来孙姑姑惊恐的声音。

“里面怎么了?”

是熟悉的声音!

是他!

他终于来了!

外面的下人说,兰锦慧沐浴时不小心滑倒,伤到了筋骨。

小汐一得信儿,也跟着发慌:“糟了,三日后老夫人要做春宴,这席面方才交给少夫人,这一摔只怕什么也管不了了,还真是倒霉......”兰稚故作意外道:“也不知长姐严不严重,寻芳阁现下肯定乱了,缺人手,要不你过去瞧瞧吧。”

“那......那我去看看,免得孙姑姑说我躲懒,拿我撒气,若无大碍我再回来。”

小汐说完,便匆匆走了,连门也忘了锁。

通过近来与小汐有意无意中的套话,兰稚方知齐宴清虽为年少后辈,却已官拜内阁,每日正是这个时辰离府,只要在出寻芳阁的路上等,一定能见到他。

外面的天已然蒙蒙放亮,兰锦慧摔坏了,内外都有些乱,这偏僻之处更是无人顾及,兰稚一路埋着头,从日日往来的小路抄了近道,避开下人,躲在园子里一处不起眼的亭台后,观察着寻芳阁的动向。

下人们进进出出许多,端盆的端盆,取药的取药,也有郎中被引了进去。

齐宴清许是关切兰锦慧的伤势,比往日出门晚了半个时辰,当兰稚瞧见他身着官袍出门,正一步步接近时,虽早就将接下来要做的事私下演练了数遍,可脚步依旧发软,连呼吸都在颤抖......眼瞧着只消一个拐角,二人便可相见,兰稚正稳住气息准备上前,谁知背后一双粗手毫无征兆地捂了她的嘴,将她往竹林后使劲儿地拖拽!

齐宴清本就走得晚,步子急,丝毫没留意小竹林里沙沙的动静。

兰稚挣不过背后的人,更发不出声响,只能眼睁睁看着齐宴清离开。

直到齐宴清走远,那扼着自己的手才稍稍松劲儿,兰稚扭脸一瞧,竟是气喘吁吁的孙姑姑,她顿时脊背一凉,脑袋轰地一声......折腾了一上午,寻芳阁的动静才渐平息,兰锦慧腾出手处理兰稚的事。

“还好奴婢出来打水,瞧见她在林子边上鬼鬼祟祟,要不是奴婢拼了劲儿把她扯走,她怕是要拦了大公子的去路!”

孙姑姑气急败坏,足抡了兰稚十几个耳光,仍不解气地同兰锦慧火上浇油。

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能翻身了!

兰锦慧倚着榻上的软枕,右腿布带缠得厚厚一层。

“妹妹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是住的不够舒坦么?”

兰锦慧撩开一侧遮了她视线的纱幔,死死盯着兰稚。

兰稚根本不敢去迎她的视线,一想她接下来要对自己下的狠手,兰稚脸色惨白如纸,惊恐地泪顺着眼帘往下滑,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我......我听说长姐不小心摔了,心中记挂想来探望,不想路上不熟,差点冲撞姐夫,我绝非有意!

求长姐......求长姐信我!”

“哦?

是吗?”

兰锦慧嗤笑,眸光越发阴恼,“看来我的好妹妹还真是心疼我啊!”

“长姐恕罪!”

兰稚不住磕头,但求保住眼下,“我再也不敢了!

长姐饶了我这次吧,我当真是无心之失!”

兰锦慧怒极反笑,眉目间却满是黑压压的怒火:“今日我若饶了你,他日你岂非要踩到我头上,做了兰家和齐家的主?”

“兰稚不敢!”

“姑姑。”

“奴婢在!”

“她这二两的贱骨头打不得,可我手里能挨打的多的是。”

兰稚倚着床榻,单手撑着下颚,微微抬手指向兰稚:“她不是有个小野种妹妹吗?

即刻拿了我的手信去兰家,给我狠狠地抽。”

兰稚彻底慌了,跪爬过去抱住了孙姑姑的腿,她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责打,只要留她一命,她就能苟活下来,可妹妹才不过十岁的,瘦弱多病,哪里经的住打?

“不要,不要!!

长姐我求求你了,不要啊!”

兰稚哭得凄切,已近号啕之状:“都是我贱,我该死!

但求长姐罚我一人就好,不要牵连小妹,小妹本就体弱,打不得啊!

无论长姐要怎样出气,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绝无半分怨言啊长姐!”

“怕了?

知道难受了?”

兰锦慧极其痛快:“这是对你前番阳奉阴违的惩罚!

我知道你聪明,不敢与我明着作对,也知道事成之前,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所以有恃无恐。”

兰锦慧说得乏了,招手叫来一盏温茶:“既然你身上不怕疼,我便让你体验体验钻心的滋味,你的错,由你妹妹代为受罚,若她不争气死在兰家,我便丢去乱葬岗喂狗,而后,便是你那下贱的娘!”

回身看见齐宴清,孙姑姑脸色顿白,赶忙闪烁其辞:“大、大公子怎么过来了?

许是这屋子许久没人住,天干物燥地走了水,奴婢已经差人去寻潜火营了,这儿危险着,您快回吧!”

“里面当真没人住?”

齐宴清尾音拉得很长,颇有质疑之色。

“自然没有,公子没瞧那屋子锁着吗!”

“嗯。”

齐宴清迟疑道,“最好是没人,若这侯府内出了人命,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的命能抵得了的。”

“是,奴婢明白。”

孙姑姑脸上的汗,也不知是被火光烤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与此同时,屋内的兰稚倒在门边,本已是气息孱弱,几近昏厥,在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后,又逐渐恢复了神志,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聚在手上,再次奋力拍打着门栓:“救命......救......咳咳,救命!

里面有人!”

生死一线间,那原已逐渐走远的脚步,又止在了原地。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

孙姑姑实在心虚,忍不住频频往火里看去。

这一次,齐宴清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那般,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驻足片刻后,忽地转身回来,毫不犹豫地直奔火海而去。

“大公子!

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里面只有些杂物,什么都没有啊!”

孙姑姑拼了老命想要拦住齐宴清,却被他大力推来,直截下令:“水!”

孙姑姑眼看根本拦不住齐宴清,事情败露已在须臾之间,只能退身悄悄往回跑,去找兰锦慧拿主意。

齐宴清则快速解开外袍,浸入水中,旋即不顾任何阻拦,冲进熊熊烈火中,一脚踹开了那挂着锁的屋门。

当他看到正倒在脚下门边的女子后,尽管周身满是火光黑烟,根本看不清样貌,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救我......救我......”兰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哑着嗓子拼力伸出手,抓着他的鞋面,虚弱央求。

齐宴清无暇旁顾,立刻将浸水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刚将其拦腰抱起,房梁就直接“咣当”一声砸在他面前,引来外面一阵恐慌惊呼。

“醒醒,别睡!

我带你出去!”

齐宴清甚至来不及管正处于危险中的自己,而是看着怀中那张灰扑扑的小脸儿,勾着他的脖子,靠在肩颈上正昏沉欲睡。

房梁一根接着一根的断,毫无征兆地肆意往下砸,眼看这屋子就要塌了,幸好潜火营的人及时赶来,这才控制住了火势。

直到兰稚被抱出来,喂了几大口水,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晰。

“姐夫!?”

兰稚本迷迷糊糊地靠在齐宴清怀里,一待清醒后,立时故作惊吓状,连滚带爬地从他怀中起身。

她忍着脚下剧烈的疼痛,坚持退到两人本该有的距离,自责欠礼:“小女失礼,无意冒犯姐夫,我......我被吓坏了,火大烟重,实在没看清来人样貌,姐夫千万别怪罪!”

兰稚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与那日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我什么?

姐夫?”

齐宴清愣了下,好气又好笑。

奈何关切之心占了上风,也无暇在乎她称呼什么,齐宴清只上前来,端着她的肩上下查看:“可有伤到哪?”

兰稚依着他的距离,接连往后退去:“多谢姐夫救命之恩,小女无恙。”

夜色浓重,浓烟漫天,眼前的女子又被熏得满脸灰,根本瞧不清样貌。

可单是那一双水泽熠熠的明眸杏眼,便足以令齐宴清笃定,她就是冒充兰锦慧,与自己欢好之人。

“妹妹?

我怎不知,夫人还有这样一位妹妹?

又是几时入得侯府,又为何出现在这无人处的偏房?”

齐宴清目光灼灼,锐利难挡,似一眼就要将她看穿。

兰稚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兰锦慧正被一堆下人搀扶着,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垂了眼,兰稚找准时机,连忙惶恐地跪在齐宴清面前,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带着哭腔胆怯解释:“小女自幼长在乡下,不多回家,近来母亲身子不好,搬回家中养病,我与长姐多年未见,实在思念,是我擅作主张来探望姐姐,不敢叨扰府上清净,便没叫姐姐声张,今日饭后想出来透口气,不想在此迷了去处......”兰稚话说到一半,兰锦慧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不顾腿伤,同样横跪在两人之间,抓着齐宴清急声道:“夫君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齐宴清将目光挪向那张灰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平缓:“我问的是她,不是夫人。”

尽管兰锦慧此刻有千百张嘴,看见齐宴清怏然不悦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只能紧紧攥着帕子,静待下话。

“你继续说。”

齐宴清抬了下眼皮。

兰稚瞥了一眼旁边哑然失色的兰锦慧,战战兢兢继道:“小女私心......怕冲撞府上贵人,便在这屋内等着人经过,想到时再打听回路,谁知一时疲惫,竟睡着了,也不知怎的,再醒时就失了火,姐夫可千万别怪罪姐姐,都是我无礼!”

齐宴清瞧着跪在脚下,瞎话编得有鼻有眼的兰稚,并未急着拆穿,而是沉着脸问:“原是这样,可为何刚刚我来时,那门是锁的,窗也被封了?”

接连几日,兰稚都会被换去寻芳阁,依着兰锦慧的发髻梳洗好后,照旧熄灯静待。

这日齐宴清回来的很晚,摸上榻不见灯烛,语气中生了疑:“夫人近来怎么不爱点灯?”

兰稚虽已和兰锦慧相差无几,可齐宴清毕竟与嫡姐同榻而眠两年之久,只要细心些,不难瞧出端倪,她哪敢冒这个险?

赶紧环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勾上前,学着兰锦慧的口气,小心温声:“夫君不喜欢吗?”

虽是昏暗,可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齐宴清微微一怔,旋即顺势俯身下来,仔细端详着身下人:“夫人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兰稚面色稍僵,甚是心虚:“哪不一样?”

“笨笨的。”

“......才没有......”兰稚别过头去,躲开齐宴清凑上来的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齐宴清用高挺的鼻梁往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声笑道:“你那晚害羞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换了个人。”

兰稚心头一凛,她虽摸不透齐宴清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试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齐宴清已然察觉出了变化。

毕竟她可以模仿兰锦慧所有的举动,独独这床榻上的事她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经验,夜里更是羞怯到根本不敢睁眼,兰锦慧已然嫁给他两年,这样的反应断然是不可能的,也难怪齐宴清疑心。

想到这,兰稚正欲开口解释什么,不想齐宴清的唇就盖了上来,生生将她那含糊不清的辩白堵了回去,缠绵亲吻到她的颈间,呼吸也越发急切。

兰稚不敢再扭捏,只能硬着头皮迎合,齐宴清墨长的发丝垂在她的颈窝处,瘙的她犯痒,几次缩身想躲,却都被齐宴清抓着手稳稳按住,逼得她只能以手心抵住他的身子,抑着喘息,轻轻敲他胸膛:“等等,我......我帮夫君拢下头发吧......”借着窗外那抹微弱的月色,齐宴清方才瞧见那双媚人的眸子,眼尾微微泛着惹人怜惜的红晕,那纤长的眉睫正如受惊的小蝴蝶,不敢与他对视。

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她那满脸好欺负的样子,却又令人觉得十分陌生,与素日里规矩承欢的兰锦慧截然判若两人。

这一夜,齐宴清足足将她折腾到天色微明。

兰稚出门时,根本不敢去看兰锦慧,但只瞧着她那颤颤发抖的身子,就知道她心里定和油烹一般,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榻上,还要亲耳听着二人彻夜欢好,换了谁也不会痛快。

兰锦瑟一句话也没说,闷沉着进了屋门,兰稚余光瞥见孙姑姑那刀子般的目光,已然猜到,明日当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进门,就见孙姑姑早就合了四下门窗,屋内外的下人都被驱的远远的,而兰锦慧正红着眼圈坐在妆案前,双目空洞地望着铜镜。

兰稚见这她幅样子,不由提了一口气,小心挪上前:“长姐......”兰锦慧吸了吸鼻子,敛回神色,将目光定在脖颈间乍眼的点点玫红上,瞳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剧烈瑟缩了几下,旋即抓起脂粉盒子猛地砸到兰稚脸上:“下贱东西!

你娘是个娼妇,你也是天生的贱胚子!”

兰稚吓了一跳,赶紧拢起衣襟跪在地上,额角顿时渗出了一片温热,正顺着脸颊往下淌,抬手一摸,全都是血。

“长姐息怒,兰稚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求长姐明示!”

兰稚一个头磕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抖。

“不知?”

兰锦慧噙着泪抓过兰稚的头发,将她按在妆台上,指着镜子恼道,“夫君向来稳重,即便行房事,也不会失了分寸,分明是你蓄意勾引!”

“兰稚不敢!”

兰稚也急得快哭了,蕴着泪花信誓旦旦道:“阿娘和小妹还在兰家,我一心只想快点帮着姐姐怀上这一胎,哪敢有任何不矩?

若长姐嫌我碍眼想让我走,兰稚即刻就走,绝不会犹豫半分,但求长姐信我......你想得倒美。”

兰锦慧冷哼着甩开她,嫌弃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你不过一个上不台面的外室私生女,凭你的肚子,能怀上侯府的种,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这福气没了,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兰家?”

兰稚自知兰锦慧母女的狠毒,哪敢同她硬碰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跪走到她脚下央求:“长姐恕罪,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一定听长姐的话!”

看着狼狈求存的兰稚,兰锦慧的气儿出了几分,伸手抬起她那张血水和泪水模糊一片的脸,细细端详,一字一句道:“兰稚,我警告你,夫君要你伺候便罢,若被我知道是你有意勾着夫君行床事,我绝不饶你。”

“是。”

兰稚连连点头,哭着应下。

兰锦慧满目厌恶地白了她一眼,随后对孙姑姑懒懒下令:“这两日就不用她过来了,给她拿点上好的伤药,别留了疤,这张脸我还有用。”

兰稚被关了几日,每日只有小汐送来的受孕药和吃食,寻芳阁毫无动静。

嫡母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若她不能有孕,阿娘小妹怕是要遭殃。

她唯一的出路,就抓住齐宴清的心。

在不能保证齐宴清的心意前,断断不能贸然行事,否则齐宴清嫌恶恼了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隔日一早,兰稚有些按捺不住,准备探探小汐口风,听到门口处的声响,她赶忙迎上去,不成想看到的,却是兰锦慧那张似要吃人的脸,满是怒火的眼睛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残红。

“长......”兰稚神色顿凝,话还没脱口,就挨了兰锦慧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她是铆足了力气,当即打得兰稚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打晃,嘴角也瞬间渗出了血。

兰稚根本没机会问清缘由,就被两个护院强行捆了身,堵了嘴,接着拿来棍棒便是狠狠一通毒打。

每一棍落在兰稚的身上,都似被重锤猛击,要砸碎了她的骨头般痛入骨髓,她疼得连连惨叫,却根本发不出声,只有撕心裂肺的呜咽,和强烈的挣扎。

兰锦慧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满目憎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似乎只有见她这般痛不欲生,才能消了心里的恶气。

躺在地上的兰稚惨白如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拼命的哀嚎也只剩下无声呜咽,兰锦慧才用脚踢开她的脸,对瑟缩在旁边的小汐吩咐:“给她擦药,晚上送来寻芳阁伺候,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勾引男人。”

兰锦瑟离开后,小汐才敢把人扶到草席上,兰稚身子仍在剧烈发抖,全身上下皆是大片大片的淤血,小汐咂舌,处处不见血,加上用了这伤药,外表很快就瞧不出伤痕,可内里的肉都已经被打烂了......“姑娘也别怪少夫人,她今日这般也是气昏了头了,说起来也怨不得姑娘你,但姑娘是不知道......”小汐也不免同情,似有话憋了许久,第一句说出口时,还特地往外瞧了几眼,见四处无人,才回过头小声道,“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少夫人,少夫人的肚子又不是个争气的,这两年里里外外给大公子院里张罗了不少的妾室,姑娘没来之前,大公子至多不过半月来一次,留在寻芳阁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自打姑娘来了之后,大公子日日宿在寻芳阁,加上前夜姑娘不在......”小汐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那晚大公子不知为何,根本没碰少夫人,昨晚更是把少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内,自行去了书房安置,你说,少夫人能没有疑心吗?”

见兰稚始终一言不发,小汐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帮她擦完药后退下。

兰稚这才缓缓睁开眼,唇角却弯出一丝诡异的笑来......那晚她故意纵了齐宴清与她欢好数次,为的就是今日,果然兰锦慧的醋意没令她失望,而齐宴清的反应,说明他对兰锦慧已然失去了兴致,现下就算是兰锦慧再不情愿,只要她还想坐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就不敢把她关太久,必要放她去寻芳阁。

至于齐宴清对她到底是何等心意,只需今晚一验便知。

又是一片昏暗的夜色。

宴清刚推门入内,便被那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腰身。

“夫君,我好想你。”

兰稚绵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细细听来,竟似要哭了一般。

齐宴清身子一颤,良久没能缓过神,好半晌才骤然回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脸,他甚至不敢再点燃灯烛去看,既害怕一模一样,又害怕真的不一样。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兰锦慧不愿引灯后,竟鬼使神差地怀疑起那夜夜与自己欢好的枕边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直到那天他为了证实心中猜测,出其不意地点起灯烛,才清楚地看到躺在身侧的,的的确确是兰锦慧,没有任何异样,那一瞬间,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也再没了兴致。

但就在刚刚,身后的女子将他紧紧抱着,既委屈又迫切地说想他,齐宴清那惊人的念头,又再次油然而生!

兰稚从没有被人这样抱紧过,那力气使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只能挣了挣身子,有意询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齐宴清抱着怀里娇软的人儿摇摇头,忽有种失而复得地喜悦:“没怎么,夫君也想你了。”

摸着这张已然开始微微发烫的小脸儿,他更加等不及地想要验证什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内室走去......满室的漆黑中,唯有炙火缠绵。

今晚的齐宴清像是换了个人,似带着久别重逢后的占有欲。

窝在齐宴清怀里的兰稚,香汗淋漓,口干舌燥,呼吸久久未能平复。

齐宴清仍旧将她搂的很紧,可声音却骤然阴鹜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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