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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宁越的加入,阵法很快就成型。
宁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犹疑不定地说:“我怎么感觉这阵法跟个无底洞一样呢?
还没画完。”
段怀临也觉得奇怪,本来以他二人的灵力注入,这阵法早该成型了才对,不应该拖这么久啊。
他开始仔细观察阵法,看是不是哪里画错了。
突然间——段怀临瞳孔一缩。
阵法的西南角漏了个洞!
怪不得一直填不满,一直填一直漏,能填满才怪了!
他急道:“宁越!
你身后的阵法破了个洞!”
宁越转头去看。
果然发现了那个漏洞,正源源不断地泄露灵力。
那这么多灵力不都浪费了!
不应该啊,段怀临画阵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旁边观察,刚开始分明没有这个漏洞。
宁越无声地看向段怀临,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两人默契地一同把视线转向刚才邀请段怀临组队的男人。
那人一触碰到他们的视线就心虚地垂下眼。
啊!
真是他!!
宁越要气死了!
那么多灵力呢!
都被浪费了!!
段怀临深吸一口气:“怪我不小心,竟然让他钻了空子。”
宁越:“那现在该怎么办?”
段怀临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动,补不了漏洞,只能重新画阵了,就是不知道灵力还够不够用。”
听了这话,宁越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漏洞的距离。
正好能够到!
宁越眼睛一亮,提议道:“不用你动,我来补!”
段怀临顿了一下,他倒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一般所有人第一次画阵都不会成功,必须得经过数十次练习才能摸到门道,更何况这个阵很难。”
“......啊。”
这下连宁越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难道只能重来?
“......不过没关系。”
冷冽清润的声音传来。
宁越抬头——段怀临扬眉对她笑,声音很放松:“反正你迟早得学画阵,就先拿这个练练手吧。”
宁越星星眼:“......”他好好!
真的!
段怀临安抚她:“就像我刚才那样就行,大不了就重新画,我还能支撑得住。”
既然段怀临都这么说了——宁越深吸一口气,腾出另外一只手。
指尖溢出水蓝色的灵力。
是水系灵力!
她指尖颤抖,看上去十分吃力。
几秒钟后——水蓝色的灵力突然发出寒气!
竟然是和段怀临如出一辙的冰系灵力!
因为破坏的这个漏洞是攻击体系中的一部分,如果用她刚才使用的土系灵力,那阵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宁越稍微冒了一下险。
水系强行变冰系,照着段怀临画阵的手法,两指一画!
阵法破坏处被成功连接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成功补上了!
......段怀临目睹全程,整个人已经快石化了。
不知道是第一次画阵就成功更震惊他,还是宁越用冰系法术更震惊他。
半晌,他才艰难道——“宁越......难道你是变异冰灵根和土灵根双修?”
“这倒不是......”宁越笑笑,“变异灵根太稀少啦,那其实是水灵根,我只是把它强行凝结,形成了冰系灵力而已。”
说实话,段怀临没太听懂。
但他已经把宁越弱小可怜需要保护的形象从脑子中移除了。
补上漏洞后,阵法很快形成。
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这个阵法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宁越站在段怀临身边,阴恻恻地看故意破坏他们阵法的男子。
那人接触到宁越的视线。
整个人吓得一哆嗦——他一直在观察宁越和段怀临,自然也看到宁越用冰系法术和补阵的场面。
心中无限悔恨!
不应该故意弄坏的!
他也没想到宁越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但已经被盯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剩下四组的阵法也画成了。
马上就要开始!
宁越缓缓走到男人身边,双手环臂,要笑不笑。
男人闪躲着目光,把身体躲在他同伴的身后。
同伴还一脸迷惑。
“怎么了?”
宁越勾唇:“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要先干掉你们组。”
“啊?”
同伴不解,转头看男人:“徐峰,怎么回事?”
徐峰闻言有些气急败坏,恨恨地看了一眼宁越。
“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来找麻烦的,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同伴只能不明所以地摆好阵,打算进攻。
“呦呦呦,”宁越给他鼓掌,“真不要脸,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醒地认识,真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徐峰还在装傻,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宁越摆摆手,“我也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了。”
宁越起手摆阵:“先干掉你再说。”
“稍等......”段怀临突然伸手挡在宁越身前,出言制止。
宁越疑惑地看着他。
“我来就好,”段怀临温和地看了宁越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寒冰化成利刃,从法阵的四面八方凝结出来,齐齐地对准徐峰二人。
徐峰一咬牙,厉声看向同伴:“还愣着干什么!
防御!”
同伴回神,猛然张开防护结界——他是火系灵力,正好和段怀临的属性相克。
段怀临面色不善。
现在所有人的境界都被压制在了同样的等级,否则以这样拙劣的阵法和灵力,根本阻挡不住他!
虽然现在暂时被挡住了,但攻克也只是时间问题。
宁越啧了一声,看向露出小人得志之色的徐峰。
“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厉害啊,竟然能拦住段怀临。”
徐峰嘴上不说,面上却十分得意:“哼,境界相同,就是段怀临也不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这个阵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被你们打破。”
“不过......”徐峰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看着二人,“现在求求我,我勉强同意最后一个破你们的阵。”
宁越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他在说什么?
我耳朵出问题了?”
段怀临看她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把徐峰当回事。
“可能做梦了吧。”
徐峰脸憋得通红,抬手灌注灵力就要攻击。
“既然如此,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苍绿色的藤蔓从阵法中破土而出,迅疾地攻向宁越的地方。
“呦,”宁越挑眉,“木系?”
“哼,”徐峰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宁越二人。
“一个变异冰灵根,一个变异冰灵根加土灵根又怎样,现在境界相同,你们没人能克制我。
乖乖跪下认输,我饶你们一次。”
《穿成废柴飞升后,大佬们求当爹!宁越师迎寒》精彩片段
有了宁越的加入,阵法很快就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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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无声地看向段怀临,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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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真是他!!
宁越要气死了!
那么多灵力呢!
都被浪费了!!
段怀临深吸一口气:“怪我不小心,竟然让他钻了空子。”
宁越:“那现在该怎么办?”
段怀临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动,补不了漏洞,只能重新画阵了,就是不知道灵力还够不够用。”
听了这话,宁越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漏洞的距离。
正好能够到!
宁越眼睛一亮,提议道:“不用你动,我来补!”
段怀临顿了一下,他倒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一般所有人第一次画阵都不会成功,必须得经过数十次练习才能摸到门道,更何况这个阵很难。”
“......啊。”
这下连宁越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难道只能重来?
“......不过没关系。”
冷冽清润的声音传来。
宁越抬头——段怀临扬眉对她笑,声音很放松:“反正你迟早得学画阵,就先拿这个练练手吧。”
宁越星星眼:“......”他好好!
真的!
段怀临安抚她:“就像我刚才那样就行,大不了就重新画,我还能支撑得住。”
既然段怀临都这么说了——宁越深吸一口气,腾出另外一只手。
指尖溢出水蓝色的灵力。
是水系灵力!
她指尖颤抖,看上去十分吃力。
几秒钟后——水蓝色的灵力突然发出寒气!
竟然是和段怀临如出一辙的冰系灵力!
因为破坏的这个漏洞是攻击体系中的一部分,如果用她刚才使用的土系灵力,那阵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宁越稍微冒了一下险。
水系强行变冰系,照着段怀临画阵的手法,两指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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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怀临目睹全程,整个人已经快石化了。
不知道是第一次画阵就成功更震惊他,还是宁越用冰系法术更震惊他。
半晌,他才艰难道——“宁越......难道你是变异冰灵根和土灵根双修?”
“这倒不是......”宁越笑笑,“变异灵根太稀少啦,那其实是水灵根,我只是把它强行凝结,形成了冰系灵力而已。”
说实话,段怀临没太听懂。
但他已经把宁越弱小可怜需要保护的形象从脑子中移除了。
补上漏洞后,阵法很快形成。
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这个阵法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宁越站在段怀临身边,阴恻恻地看故意破坏他们阵法的男子。
那人接触到宁越的视线。
整个人吓得一哆嗦——他一直在观察宁越和段怀临,自然也看到宁越用冰系法术和补阵的场面。
心中无限悔恨!
不应该故意弄坏的!
他也没想到宁越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但已经被盯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剩下四组的阵法也画成了。
马上就要开始!
宁越缓缓走到男人身边,双手环臂,要笑不笑。
男人闪躲着目光,把身体躲在他同伴的身后。
同伴还一脸迷惑。
“怎么了?”
宁越勾唇:“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要先干掉你们组。”
“啊?”
同伴不解,转头看男人:“徐峰,怎么回事?”
徐峰闻言有些气急败坏,恨恨地看了一眼宁越。
“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来找麻烦的,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同伴只能不明所以地摆好阵,打算进攻。
“呦呦呦,”宁越给他鼓掌,“真不要脸,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醒地认识,真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徐峰还在装傻,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宁越摆摆手,“我也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了。”
宁越起手摆阵:“先干掉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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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一咬牙,厉声看向同伴:“还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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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怀临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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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暂时被挡住了,但攻克也只是时间问题。
宁越啧了一声,看向露出小人得志之色的徐峰。
“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厉害啊,竟然能拦住段怀临。”
徐峰嘴上不说,面上却十分得意:“哼,境界相同,就是段怀临也不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这个阵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被你们打破。”
“不过......”徐峰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看着二人,“现在求求我,我勉强同意最后一个破你们的阵。”
宁越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他在说什么?
我耳朵出问题了?”
段怀临看她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把徐峰当回事。
“可能做梦了吧。”
徐峰脸憋得通红,抬手灌注灵力就要攻击。
“既然如此,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苍绿色的藤蔓从阵法中破土而出,迅疾地攻向宁越的地方。
“呦,”宁越挑眉,“木系?”
“哼,”徐峰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宁越二人。
“一个变异冰灵根,一个变异冰灵根加土灵根又怎样,现在境界相同,你们没人能克制我。
乖乖跪下认输,我饶你们一次。”
“那个......”宁越不确定地问,“我,会不会被你杀死啊?”
“嗯?”
少女含笑问了一声。
宁越咳了咳:“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当然不会!”
少女否定道。
宁越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少女继续说——“每次死之前,这里的空间能量都会帮你吊一口气,然后让你迅速恢复到最初的身体状态。”
宁越:“......怎么样?”
少女笑嘻嘻说,“是不是很人性啊?”
宁越:“......”宁越一转头就要跑:“救命啊——!!”
下一秒——还在身后的少女不知何时到了眼前。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别怪我刺你一剑!
宁越深吸一口气,手一横——三秒后——宁越“噗”一声吐出一口血。
少女手往后一抽手,利器和血肉摩擦的声音响起,长剑从宁越腹部抽出来。
宁越扑通倒地:“我恨!”
......宁越一睁眼就伸手往肚子上摸,并没有摸到那个恐怖的伤口,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疼痛。
少女在不远处仔细地擦着手中的长剑。
宁越沉默地闭着眼睛,张开手掌。
打算趁她没注意,偷袭——感受到手中铁器的寒冷,宁越睁开一只眼睛。
悄无声息地起身,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到少女身侧。
——长剑刚刺过去,即将得手!
少女的身影却陡然消失。
宁越睁大眼睛——一只微凉的手掌攀上宁越肩头。
飘渺的女声传来:“呀!
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宁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恐怖片呢......宁越内心戏十分丰富,但速度不减!
飞速转身抬手刺过去。
少女惊讶了一下,但声音听上去仍然游刃有余。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醒过来就攻击我的人。”
“而且——攻击的不错,反应挺快,是个好孩子。”
宁越不觉得被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好孩子是一件开心的是事儿。
她疯狂翻动用起来并不顺手的长剑,每一次攻击都比上一次精进不少。
少女惊讶地配合宁越躲避。
每避开一剑,脸上的笑容就多一分。
“好孩子,再刺一剑——”宁越忍无可忍,大喊一声:“闭嘴吧!
小奶奶!”
少女的身形一顿,对宁越笑了笑,然后和之前一样,身影快速消失。
宁越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少女的速度足以让人误以为她瞬移或消失了。
实战之后,宁越越来越确定——伤到她一片衣角,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见找不到人,宁越挑衅地说:“速度快了不起啊,出来!
我们当面切磋剑术!”
说完这句后,她正警惕地观察周围,但少女的身形实在难以捕捉。
只能偶尔从余光中捕获一个影子。
但在下一秒又会迅速消失不见。
猛然间,宁越眼神一凝。
看到了——少女的影子!
她没浪费一秒时间,提剑便刺——“扑哧——”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让人牙酸。
宁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怎么会......三秒后——宁越轰然倒地!
怎么中招的会是我!!!!!!
......蓝天白云,小河流水......多么美好的乡村田园风光啊!
如果忽略蹲在旁边那个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少女的话......宁越再次伸手凝剑,疲惫道:“其他人也像我一样这么辛苦吗?”
“......”少女顿了一下,手托着腮:“来我这儿的没几个能碰到我衣角,基本上都是时间到了,我放他们出去的。”
少女轻嗤一声:“要不然他们猴年马月才能过去。”
“是么?”
宁越撑着地面直起上半身,幽幽看向少女。
“是啊,”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很无聊,打量了一下宁越,“你还没恢复好?
来战来战!
一点都不抗打!”
宁越挑唇笑了一下“......如你所愿。”
“哦?”
少女挑了一下眉,“...... 来劲儿了?”
“好,”她抬手,一把长剑从虚空中出现,“来吧!”
宁越再次顽强地坚持了五分钟。
“再来——!”
宁越这次坚持了十分钟。
“再来——!”
宁越坚持了十五分钟。
“停停停停停——!”
宁越摆手示意。
少女不明就里地赶紧刹住将要刺进宁越身体的长剑。
“......怎么了?”
宁越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两根手指一捏摆在少女面前。
“干什么?”
少女疑惑地看着她。
“仔细看——有没有看到一根白线头!”
少女眯着眼睛凑近宁越的手指。
对着阳光,那根不足两厘米的线头并不显眼,她看了老半天才发现。
“嗯,看到了,怎么了,这是你能打中我的新武器?”
“非也......”宁越摇头,悄声说:“这其实是你鞋子上的线头。”
少女:“......”她呆愣半晌才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儿。
只见上面确实还留有剩余的一些剑气。
她深吸一口气,酝酿半晌也没说出话。
宁越笑嘻嘻的:“你说的,碰到你的衣角,就算我通关,不会耍赖皮吧?”
少女咬紧牙:“......当然不会!”
是她大意了,但谁真的能顾及到那么小的线头啊!
再说了,来这儿试炼的人都直的很,都是一心一意冲着她衣角来的。
谁能想到宁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冲鞋上的线头来啊!
少女无语望天。
算了,就当技不如人了,以后有经验了,得把线头也保护起来!
她手一抬,虚空处出现了一道门。
宁越乖巧地走过去,十分有礼貌地对少女摆摆手:“再见哈?”
少女冷着脸:“等等!”
宁越脚步一顿:“还有何指教。”
“跟你练剑还算凑合,你练剑多长时间了?”
宁越闭着眼想了想,问她:“我来到这处空间多久了?”
少女抱着臂:“不足两个时辰,算你快!”
宁越摸着下巴:“那我就摸剑不足两个时辰。”
少女:“......!”
她不可置信:“你说多少!?”
“不足两个时辰。”
宁越转头笑笑,伸出一只手拉开门:“再也不见喽,小奶奶。”
一阵光出现。
宁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
终于出来啦!
想到少女刚才大惊失色的表情,宁越忍不住发笑。
让你捅我那么多剑!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过那少女确实厉害,真要碰到她衣角还是要废些功夫的。
但谁让自己才拿剑不到两个时辰呢!
不使点儿小手段谁能和练了几百年剑的人比。
反正线头也是衣物!
她脚步轻盈的往外走。
“徒儿啊——徒儿!
本座的徒儿!
我来啦!!!”
宁越诧异地抬头,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宁越记得这是那天晚上见到过的老头,大概是执法长老。
他一跑到眼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问。
“试炼怎么样啊?
是不是感觉还行,来扶桑宗算你来对了!”
“——这里不仅有最优秀的师资教育,还有最优秀的同门弟子,更何况!
你是剑修这一届的首席啊!
宗门最好的资源肯定朝你倾斜!”
“首席?”
宁越有些迟疑,“......第一?”
“是呀!”
执法长老抚摸着身前的白胡子。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在这届新弟子中有出彩表现。”
宁越抬头打量起眼前这座看起来十分恢弘气派的宗门建筑。
忍不住发问:“这么大一个宗门,我这个拿剑不到两个时辰的半吊子的竟然是首席。”
“嗯嗯!”
执法长老赞同地点头,点到一半发现不对劲儿:“......你说啥?!”
宁越心平气和地重复一遍。
执法长老保持着抚摸胡子的姿势成功僵立住。
宁越看他一动不动,稀奇地戳了戳他肚子上的一圈肥肉。
真诚地问:“咱扶桑宗伙食挺好哈?”
执法长老:“......”他用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宁越,艰难道:“......等我去报告宗门,我可能教不了你。”
宁越:“......哦。”
他说完这句话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半途竟然还御起剑了。
宁越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称职啊,就这么把我这个新弟子丢在这儿啦?”
宁越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打算自己走过去。
脚刚往前踏了一步,周围突然亮起了几道门。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
这是......第二重试炼的那几扇门?
宁越仔细看了一会,确实是。
不过已经没了练剑那扇门。
她看着那个刻着炼丹二字的门,......玩心大起。
反正现在也没人带自己进去宗门。
那就去看看江以深吧!
宁越抬手推开炼丹那扇门。
又是一阵光——宁越自己十分熟练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出现的是一圈圈围成一圈的小格子。
不知道要通过什么样的试炼?
宁越试探性地往里走,边走边观察。
这么多小格子,有大概四五个里面坐着人。
宁越猜测这是已经通过第一关试炼,正在进行第二关试炼的人。
格子上方有帘子垂下来,只能从下方看到坐着的人的衣角。
看不见脸,分不清谁是谁。
“......停下脚步。”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宁越抬头,脚步顿了一下。
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
这应该和之前的少女是一个类型,来出题目的。
宁越十分有礼貌:“老师好。”
男人神色不变:“这个时间赶到这里,还算不错,跟我过来。”
宁越挠挠头:“啊......好的。”
宁越跟在男人身后,来到一处药田。
“一刻钟,把田里三百五十六种草药认全。”
“......”宁越看着田里长得都大差不差的草药陷入沉思。
男人没管宁越什么表情,径直坐到旁边的竹椅上。
长袖一甩,丢给宁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东西的纸。
两指一捏,凭空出现一只小沙漏。
——细沙缓缓开始流动。
“开始吧。”
宁越:“......”宁越着急忙慌地抓着纸开始看。
丹修原来考这个的吗!?
她甚至拿出高考时背书的记忆力。
一边看手里的纸,一边记田里的草,不仅如此,还得空出手来在空中写写画画。
为什么还有草药的习性和适宜生长温度啊!
修真界也这么科学种草吗?!
不过——还好自己前世因为兴趣,看过一些中药理论和草药用书。
两者有很多共通之处,勉强可以记住。
时间飞快流逝。
“叮铃——”树枝敲击沙漏杯壁的声音响起。
宁越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纸上挪开。
青衫男人已经行至宁越身边。
一一指着草药让宁越辨认。
宁越越答越自信,几乎他一伸手,她就能紧跟着说出名字。
青衫男人垂目:“你家中是行医的?”
“不是。”
他动作一顿,又接着指,中间还夹杂着问一些问题。
宁越对答如流。
等三百五十六种草药一一辨认完之后。
他两指一翻,打开书卷,开始问问题。
——是一些复合型问题。
在经过辨认和复习,可以说对草药知识已经了如指掌的宁越根本不怕。
再说——她前世可是个复合型人才!
他问一道,宁越答一道。
最后,他已经不翻书了,开始自己出书上没有的题。
唉!
宁越叹息,太天才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到底是异世界,知识虽有共通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宁越后面几个问题答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青衫男人显然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双手一合。
看宁越的眼神像看自己的女儿,语气十分温和:“这些题非常难,能答成这样,已经不错。”
“去隔间拿炉子炼丹吧,炼出一枚低级丹药即可通关。”
宁越看着架子上摆出的一尊尊丹炉,实在搞不清这种东西要怎么用。
炼丹估计和做饭差不多吧?
反正炉子也不会用,也没给个使用说明啥的。
宁越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架子上并没有她需要东西。
想到青衫男人刚刚在此处变出的沙漏......宁越默默跟到青衫男人身后,打算画个锅的图纸给他看,让他变出来。
青衫男人先发现了她,开口问:“怎么了?”
“那个老师......”宁越有点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我能用的炉子,您能不能给我变一个出来。”
男人表情没变,用看好学生的表情看宁越:“当然可以,你要什么样子的?”
宁越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就地画了起来。
男人立在宁越身后。
越看宁越的图纸神色越复杂。
宁越完成图纸递给他的时候。
他的表情用一言难尽形容也不为过。
但他一言不发,沉默寡言地按照宁越图纸的样式,给她变了两个锅和一个铲子出来。
宁越给他鞠了个大躬:“谢谢老师。”
说完就抱着俩锅跑进了小隔间。
青衫男人看着宁越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种器材要怎样成功炼出丹药。
“......没关系,再多给你几次机会也无妨。”
宁越异常兴奋。
她前世可是厨房好手!
谁让自己嘴馋,又找不到符合自己的餐厅,于是自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她按照炼丹流程依次放进药材。
手心燃起一小团火焰,对着锅底烧。
宁越被几滴雨点冻醒,她蜷缩了一下身体。
远处陡然轰响几声惊雷,宁越一个惊颤,彻底醒过来。
不,不对,四周一片荒芜,只有几片枯黄的野草,乱石横生。
而她正躺在黄泥压紧的小路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死了才对。
陡然间——她看到自己的手......小了整整一圈儿,这显然是一个十二三岁孩子的手,这不是她的手!
一个诡异的念头由心底而起。
借,借尸还魂?!
不会吧!
宁越突然想起什么,扒开自己的衣袖。
看到肩膀上一个熟悉的火焰形胎记,猛地松了口气。
看来身体还是自己的,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小了。
宁越撑着地站起来,脚底发软,正琢磨着这是什么地方。
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她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
一架华贵非常的马车飞在半空中,四周还围了一圈飞着的人。
会飞的马车?!
会飞的人?!
这是什么新技术?
虽然挺吃惊,但真的毫不实用。
马车旁边飞着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宁越,掀起车帘朝里面的人低语一阵。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锦衣华服,胖短圆硕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双三白眼恶狠狠地盯着宁越。
“区区平民竟然敢挡本少爷的路。”
那少年一指宁越:“把她给我抓上来!”
宁越正惊讶于他们繁复的服饰,沉思自己到底身在何处,空中已有两人朝她疾速飞来。
宁越此时浑身无力,抓她根本不费功夫,小鸡仔一样地直接拎到马车上。
那少爷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把她给我拴车后边去,吊起来。”
宁越嗓子干哑,开口争辩:“你飞你的,我走我的,何时挡着你的路了?”
那少爷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甩一甩衣袍。
“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抓你还要什么理由。”
说完三下五除二地给她绑了起来。
宁越在心里把他狂揍了十万八千顿。
虽然在她精力充沛时可能也打不过这些人。
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捆地毫无反抗之力。
马车又急速起飞,宁越吊在车后,飞得头晕脑胀,几近昏死过去。
迷蒙中隐隐看到脚下的建筑,云雾缭绕。
朦胧缥缈中挺立着无数座仙宫,金瓦白砖,玉柱上缭绕着大片的鎏金。
如果不是这身临其境地在高空飞行的感受,宁越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失重和眩晕感越来越重,宁越勉强提起精神。
必须得想个办法。
不然不死也得伤半条命,可这马车越飞越高,越飞越快。
凌厉的风吹打在身上,宁越几乎喘不开气了。
靠!
宁越攥紧拳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刚活过来还没看到明天的太阳呢,难道就要身死于此?
就在此时,一道亮蓝色的剑光呼啸而来,“嗖”一声斩断绑着宁越的绳子——宁越应声急速而落。
她悲伤望天,心道天要亡我啊。
下一秒,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中传来淡淡的皂角的香气。
宁越抬眸,入目的是少年紧绷的下颌,少年眉清目秀,温润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没事吧?”
宁越愣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又一道剑光猛地袭过来,少年闪身避开,眸色一凛。
“桑庞,扶桑宗管辖之地,岂容你在此放肆!”
那胖少爷从马车中缓步走出,脸上的肥肉随步伐颤抖着。
见到人嗤笑一声。
“我当是谁多管闲事,原来是师大师兄,怎么?
扶桑宗的事情解决了?
有闲工夫出来找事。”
师迎寒表情一冷:“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桑师叔,想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桑庞面色一滞,停顿片刻又冷哼一声:“不过是平民,师兄既然想要,给你便是。”
说完又甩了甩衣袍,进入马车扬长而去。
宁越小声嗤笑:“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
抱着她的人闻言轻轻一笑,弯腰打算将她放下。
宁越心一惊,猛地往他身上一扑,死死抱住师迎寒的脖颈:“哥哥你别放手,我不会飞!”
师迎寒脸颊微红,忍俊不禁。
“没事的,我御着剑呢,不会掉下去的。”
宁越低头向下看到一个蓝色的剑影,这才顺着劲踩到剑上,但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师迎寒的衣袍。
“大师兄!!!”
远处几个少年穿白袍系蓝腰封,远远地朝他们招手。
宁越这才注意到师迎寒的服饰。
与那几个少年的着装差不多,只多了用金线纹绣的云纹,稍繁复一些。
转眼间那些少年已经飞到这里,好奇地盯着师迎寒剑上脏兮兮的少女看。
“师兄,这是......?”
“刚从桑庞手里救下来,估计是从下界掳过来的。”
师迎寒扶住宁越的身体。
“我正打算问问她家在哪里,送回她回去......”宁越猛地抬头,弱小可怜:“哥哥,我没有家......我没有爹娘,没人管我,刚刚就是晕在路上,醒来就被那个胖子绑起来了......”宁越说这话时,垂下脑袋,刻意缩了缩身体,装出几分可怜,三分委屈愣是扮出九分。
少年中已经有人于心不忍:“大师兄,要不把她带回扶桑宗吧......”又有人道:“可是宗内不许弟子以外的人入内啊。”
师迎寒沉思了一下:“方法倒是有一个......”他矮下身子,与宁越对视:“你叫什么名字?”
宁越:“我叫宁越......”师迎寒:“两日后各宗门会进行收徒大会,届时你若能被扶桑宗收入宗下便可留下,即使是门外弟子,也算是一重保障。”
宁越重重地嗯了一声。
心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也有了些了解。
看这些人的服饰和衣着,以及会飞的马车和能御行的剑。
宁越猜测这是个修仙世界,虽然自己只在小说中看到过,但不难猜出。
一行人稳稳地落地。
师迎寒转头向身后的师弟师妹道。
“诸位师弟先行回宗,我先去安顿宁越。”
几位少年施了礼,结伴离去。
宁越一路跟着师迎寒走,边走边看。
前面的师迎寒蓦然停下,宁越也跟着停下。
师迎寒开了一间房,进屋后掏出一个满满的钱袋给她。
“这两天你就在此住着,可以到处转转,扶桑宗管辖下不会有人乱来的。
但记得晚上早些回来,我教你一些吐息收纳之法,即便你落选,也有些自保的能力。”
宁越感动:“谢谢哥哥。”
心里暗道真是遇到好人了。
师迎寒前脚刚走,宁越就唤来侍从准备热水,打算洗完澡睡一觉等宁越再次醒来时,外面已华灯一片。
想起师迎寒今晚要过来,宁越下楼吃了些东西便乖乖在屋内等着。
宁越没等多久,屋外就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果然是师迎寒。
此时他已换了一身衣服,很轻盈的蓝袍,温润的眼神映着浅浅的光,含笑望着她。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了吗?”
宁越一双鹿眼瞪得溜圆,马上摇头。
“当然不打扰,我还要多谢哥哥大晚上来教导我呢!”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师迎寒撩起衣袍坐在垫子上:“修炼首先要学会炼气入体。”
“深吸一口气,使气入丹田,闭气凝神,聚力吐气。”
师迎寒做了完整的一套流程,睁眼问宁越:“如何?
有什么感觉?”
宁越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有些迟疑:“好像......大概......没什么感觉......”师迎寒微笑:“无事,你再多尝试几次,气入了体便算入了门。”
“往后就可以修炼了,但你自小长在下界,刚开始确实会有些难,多练习一定会成功的。”
这话说得多有种照顾她自尊心的感觉。
宁越忍不住问道:“哥哥,新弟子们参加拜师前都是有修为的吗?”
师迎寒点头:“理论上是这样,因为拜师前要自己先通过一片试炼场,有修为的自然比没修为的要容易通过。”
“只有通过试炼场,才有资格去验灵石上检测灵根和资质。
随后长老们再凭眼缘和资质收徒。”
师迎寒微微一笑,温润的看着宁越:“加油,很期待你能加入扶桑宗。”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飞出去好几米远。
她四周的土地已经被掀起来,免费给这儿翻了翻土。
“哇哦——”宁越看着自己的手,“这就能打人了,也太爽了吧!”
她新奇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旁边的白衣少年。
他还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宁越。
宁越伸手去拉他:“没事儿吧?”
白衣少年愣愣地把手递给她:“没事......你叫什么?”
“......”白衣少年看向宁越,慢吞吞道:“我叫江以深。”
“你好你好,”宁越热情地跟他握手,“我叫宁越。”
那几个华服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
指着宁越:“难道你......你是上界人?”
“啊?”
宁越伸手指着自己,“当然不是,我只是个平平无奇地修炼小天才而已。”
他们这里闹得动静太大,吸引了管事长老的注意。
“干什么呢你们!”
管事长老皱着眉,眼神凌厉。
“收徒大选闹事者,一律取消参选资格,来人!
把他们几个丢出去。”
宁越:“哦吼......”那个华服少年听了却好像有恃无恐。
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仰着头从衣袖里掏出一枚木牌。
“长老,”华服少年眼睛一眯,“这事和我们无关,是她!”
他伸手指向宁越:“是她先挑事儿的,不由分说就上来袭击我们,听说是下界来的,可能嫉妒我们出身好吧。”
宁越拍了拍手:“好不要脸!”
那华服少年并不为之所动,脸上横肉一甩,恶狠狠道:“要丢也该丢他们!”
管事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的木牌。
随后看向宁越和江以深,神色凌厉:“取消他们的资格,丢出去!”
几个穿宗门统一服装的人逼近过来,似乎怕她突然攻击,格外谨慎。
江以深揪住身侧的衣服,环顾一下周围。
看来真的要被丢出去了,自己倒无所谓,但是......江以深愧疚地看着宁越,眸光中有水色:“对不起,如果你不帮我......小事儿,”宁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好奇地盯着华服少年手中的木牌。
刚才管事长老就是看到他手中的木牌,才放过他们,转而把矛头对准自己。
“请问一下,这木牌是什么?”
华服少年神色高傲地抬起下巴,小心地把木牌收入怀中。
“到底是下界来的,连这都不知道,这是扶桑宗的外门弟子牌,已经内定我是五大宗外门弟子了,所以滚出去的只能是你们。”
“哇——”宁越用崇拜的语气说,“肯定要很多钱吧,毕竟你个草包看上去没什么能力。”
“哼,那当然——”华服少爷刚要得意,却猛然反应过来。
宁越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承认自己是草包,还是承认自己花钱?”
华服少爷不回答,气急败坏地朝周围的弟子喊:“你们磨叽什么呢,还不快把他们丢出去!”
管事长老面色不善地看着宁越。
“既然选他为外门弟子了,就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扶桑宗从来没有花钱买席位之事。”
宁越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小心翼翼靠近的弟子。
“既然有内定的外门弟子,那有没有内定的内门弟子啊?”
管事长老面无表情:“当然有,外门弟子为木牌,内门弟子为铜牌。”
宁越笑笑:“多谢解答。”
她伸手摸向怀中——“我还有个问题......”宁越笑意盈盈,“......那玉牌是干什么的呀?”
她伸出两指,捏住玉牌,玉牌通体剔透无瑕,在阳光下透着光。
四周诡异地陷入安静......不仅是华服少年和周围准备围攻的弟子。
就连管事长老也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手中的玉牌。
“直......直系弟子为玉牌......”四周一下哗然,周围的弟子不知道该继续围攻,还是该散开,不知所措地等待长老的指令。
华服少年张大嘴巴,往后退了几步。
“怎......怎么可能!
那可是直系弟子牌,扶桑宗几年都没收直系弟子了。”
宁越看着手里的玉牌,没想到这玉牌用处这么大。
回头见了那几个老头得专门道谢了。
她举着玉牌看向长老:“还用不用验一下真伪啊?”
“不......不用了。”
管事长老结巴道。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的小女孩,竟然会是宗门内定的直系弟子。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长老,平常见到直系弟子都得恭恭敬敬,也就在外门弟子面前有点威信。
所以才偷偷借用职务之便,倒卖宗门木牌,赚点零用。
这小姑娘看上去那么小,应该不会察觉到吧。
管事长老当机立断,伸手指向那几个华服少年。
“竟然随意污蔑直系弟子,差点把老夫也骗了,扶桑宗没有这样的弟子,把他们几个给我丢出去!
此生不得进入扶桑宗!”
那几个华服少年毫无还手之力,被拖着就要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直系弟子,否则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污蔑您啊。”
“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父母把这唯一的资格给我,就这样回去,我会被赶出家门的!”
宁越神色平淡:“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刚才不是挺得意的吗?”
宁越完全没有不追究的意思,华服少年又把目光投向管事长老。
“长老!
长老!
我家给了你这么多......”管事长老急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胡言乱语!
老夫从来就不认识你!
什么你家!”
“唔唔唔——”直到那几人被拖出视线,管事长老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宁越是否会在意,他悄悄看了宁越一眼。
管事长老定了定心神,语气和善。
“被无关之人扰乱了心情,两位小友要不到屋内休息片刻。”
江以深已经呆住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愣愣地看着宁越。
“你......我......嗯......”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的神色没有异常,语气平静:“无关紧要之人而已。”
看来没注意。
管事长老放下心来。
宁越拉着江以深的手往前走。
“麻烦长老安排我们进入试炼场吧,我们现在就参加。”
宁越和江以深一起进入试炼场。
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目光。
看来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有挺多人目睹了。
估计玉牌的事情也被知道了,因为一路上不断有人前来搭讪,企图和她一起前行。
宁越一视同仁地全部拒绝,目不斜视往前走,任由他们猜测好奇。
江以深挺不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跟在宁越身边。
“江以深,”宁越喊他,“进试炼场后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嗯。”
江以深愣了一会儿后回答。
“行,”宁越爽快道,“不过,到里面我可不会什么都帮你。”
“当然,”江以深轻笑,“我也不能事事都指望你,刚才已经很麻烦你了。”
“大家都静下来——”最中间一个穿弟子服的师兄对着众人喊道。
“试炼分两场,第一场所有人都进入同一个试炼场,成功出来后,每人在根据自己的情况进入剑修场,丹修场,阵修场等......时限为三天,三天内成功走出就算通关,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有应付不来的事,可施传言术,会有人带你们出来,也算失去资格。”
他话音刚落,地面上就起了一大片雾,很快,连身边的人都要看不清了。
宁越眯了眯眼,手疾眼快抓住了身侧江以深的衣服。
等雾散去后,宁越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密林中。
刚才挤满大厅的人已经不见了,身侧只有江以深。
看来大家都被转移到不同区域了。
宁越看了眼周围的参天大树:“试炼开始喽。”
“嗯,”江以深眸色暗下来,“得找到出去的门才算通过第一场试炼。”
宁越看了眼似乎无边无际的密林:“这么大的森林,上哪找门去。”
江以深抬头:“虽然说是门,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门,可能是一棵树,或是一片叶子,所谓门,就是整个秘境的中心。”
“哦,”宁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这个地方还是一头雾水。
她拍了拍身侧的大树:“这么大的地方,最中心的地方该怎么找,难道挑一棵最高的树爬上去看看?”
江以深笑着叹了口气:“不用爬树,找灵力最浓郁的地方。”
江以深说:“扶桑宗第一场测试,每次都按照火源,丛林,冰河,沙漠,牢笼五个场景轮换,这次运气好,正好是对我有利的丛林。”
宁越:“是按照五灵根的特性模拟的试炼场?”
“对,”江以深点头,“不过场景每次都是随机出现的,有时候一个试炼场里不止有一个场景。”
宁越和江以深并排往丛林深处走。
“我们就这样到处乱找,也没个时间限制?
或者未知危险什么的。”
江以深无奈:“当然有,这些植物摆在这可不是没用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攻击人了,偶尔还会有魔物出现,不过都是我们可以解决的程度。”
“哇——”宁越兴奋起来,摸摸旁边的树,又摸摸地上的草。
“这玩意会攻击人?”
江以深眸色一凝,把宁越拉起来,拽到身后:“小心,有声音。”
宁越从江以深身后探出脑袋,指了指地上。
“地上那个藤蔓动了。”
话音刚落——地上那根碗口粗的藤曼就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两人。
眨眼间,两人就被死死地缠绕着身体。
随后藤蔓跟有灵智一样,裹着宁越的腰,前后使劲甩动,跟荡秋千似的。
宁越怀疑这藤蔓是打算把她扔出去的。
但她第一次玩这么高的秋千,有点兴奋,于是伸手拍了拍缠着她的藤蔓。
“听话,再荡高点!”
藤蔓不知是听懂她说话了,还是生气了,荡得十分起劲。
都能看到远处一同参加大选的其他成员了。
“呀吼——我这就来救你!
宁姑娘——啊?”
宁越一回头,发现江以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藤蔓了。
他正翻身跳上树,拔出剑就要砍缠在她身上的藤蔓。
“稍等——什么......”江以深动作一顿,错过时机,很快就被藤蔓再次缠绕上。
“没关系,让它丢。”
宁越眯着眼看远处,“先别挣扎。”
江以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没有挣扎。
藤蔓荡够劲儿了,缠着两人狠狠往前一甩——“哇——”风吹得两人头发翻飞,凌乱地发丝遮住眼。
“宁姑娘——”江以深迎着风喊,“抓着我的手——”他打算在落地前抱住宁越,减少一点伤害。
但宁越反手抓住江以深的手腕,喊道:“抓紧了。”
江以深一愣。
随后在落地的一瞬——一股无形的风吹来,稳稳地垫在两人的身下。
宁越反应极快,脚一踏,翻了个身,从容地跳到地面上。
江以深看愣了,还被风托着悬在半空中。
“想躺到什么时候?”
宁越笑着说,“我的灵力勉强够让你躺出试炼场。”
江以深脸一红,翻身下来。
宁越吹了口气,叉着腰:“还不错。”
江以深问道:“宁姑娘,这是......嗯......风系法术。”
宁越琢磨了一下说,“大概......算是木灵根的衍生法术?”
江以深:“宁姑娘也是木灵根?!”
“算是。”
宁越回答,“先别管这个了,刚才我被荡到空中的时候,发现此处的灵力最浓郁,先检查检查这个地方。”
江以深答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这个地方了。
毕竟一旦被藤蔓缠住,下意识地都会先反抗一番。
眼下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来其他人还在跟藤蔓斗智斗勇。
宁越脚刚往前踏一步,就猛然停住。
她挑起一侧眉毛:“哎呀——?”
随她话音落下,四周茂密的植物猛然间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纤细如针的飞叶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两人。
眼神儿不好都不一定能看到,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被削成筛子。
江以深立刻凝聚灵力形成灵力盾,挡住两人的身体。
但慢了一步,宁越被一片锋利的叶子划到肩膀。
伤口还挺深。
“我靠!”
宁越呲牙咧嘴捂着胳膊,“能不能好好长叶子,谁家好树是这个样子,怪不得长在试炼场里,长在外边我一眼都不乐意看。”
飞叶子的树停顿片刻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以更加猛烈的攻势袭击过来。
江以深毕竟境界不高,盾牌上很快出现裂纹。
“宁姑娘,”江以深喊道,“我还能坚持一会儿,你快躲到旁边的树后。”
宁越没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树:“怎么那么小气,才说两句就破防了?
要不要这么玻璃心。”
回应宁越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盾片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着要碎。
“别说了!
宁姑娘!”
江以深艰难地挡在宁越身前,“你快过去,我真的撑不住了。”
“哎呀,小事儿。”
宁越伸手,在灵力盾碎裂的一瞬——她指尖凝出一片盎然的绿色,一片柔和的光绽放。
两人面前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灵力盾。
“第一次做盾牌,质量一般,这样可以吗......?”
宁越转头,询问江以深。
江以深:“......”宁越在意识空间里灰头土脸地捧着那本《三天带你从入门到筑基》,眼底已经有了一小片黑眼圈。
她兴奋道:“怎么样小花!
三天从入门到筑基,我两天就做到了哦!”
小花抽抽叶子,罕见地夸了夸宁越。
“做的不错,毕竟有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炼气到筑基间徘徊。
这说明你有修炼天赋。”
“不过......不过什么?”
宁越放下书问。
小花惆怅地看了眼那棵茂盛的巨大红树,又看了看另外四棵光秃秃的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越总觉得那棵红树又变得茂盛了。
“不过你一直修炼火灵根也不是回事儿啊,要全面发展懂不懂。”
宁越疑惑,看了眼周围的那五棵大树:“你说那五棵树是我的灵根?”
“嗯呐,”小花回答,“你看你那四棵树多寒碜人。”
“你不早说,”宁越说,“我修炼的时候还专门修炼这个容易的,其他的我都当杂质了,没吸收入体。”
“哇,”这回该小花震惊了,“你还能同时修炼五种灵根?!”
“嗯,就是慢点儿”宁越说,“也就顺手的事儿。”
“因为五灵根的人少,而且修炼费时费力,所有人都当五灵根是废材。
但其实没多少人知道,最初,五灵根才是真正的天才。”
小花说得头头是道:“即便五灵根是天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修炼,你这样能同时修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宁越:“......这不更说明我是天才。”
小花十分震撼,跳上宁越肩头:“加油吧!
天才!
修真界的未来交到你手上了!”
宁越:“......别,我这人受不了抬举。”
小花:“......”小花抽出叶子狠狠抽了宁越一下。
宁越再次在意识空间修满三十个小时,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一睁眼就看到戚绪呈站在床边看她,宁越吓了一跳。
“干嘛啊大哥,大早上装鬼呢?”
戚绪呈不理她,皱着眉扔给宁越一袋钱。
宁越捧着袋子:“......哇。”
戚绪呈:“当这晚的住宿费了。”
他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唉——”宁越伸手挽留了一下,在戚绪呈转身时对他微笑,“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戚绪呈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戚绪呈走后,没人来打扰宁越了。
宁越下楼找了点吃得,就立刻上楼修炼了,也没到处转转。
毕竟明天就是收徒大选了。
眼看着宁越用不到一天时间突破了筑基中期。
小花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宁越,它扪心自问。
这修炼速度也太离谱了吧,最初的天才们也没有这样修炼的呀。
反观扶桑宗的诸位长老们——虽然他们并不知晓宁越的修炼速度。
但他们能感受的一次一次的灵力波动啊。
强劲得让人心生欢喜!
已经迫不及待和宁越相见了。
............宁越一整天都在修炼,减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窝在意识空间修炼。
外面十个时辰。
里面整整五十个时辰!
小花有些害怕,戳了戳宁越。
“要不你别这么努力了吧,意思意思就够了。”
宁越神疲惫地睁大眼:“再修炼一会儿,马上就结束。”
所以,成果十分丰富。
卷王宁越成功升为筑基后期,还差最后一步就能金丹了。
小花风中凌乱。
毕竟以现在的世界来说,很多人十来岁加入宗门时也不过筑基初期啊!
虽然有奇书的帮助,但那书不过是名字取得牛逼啊!
正常来说一个小阶级怎么也得修炼个一两年。
宁越竟然真的只用了三天就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筑基巅峰。
小花决定以后对宁越尊重一点,不随便打她了。
再次从意识空间出来的宁越钻进被窝,狠狠睡了十个小时。
到达场地前,她先去买了身衣服。
轻盈便捷的少女着装,十分利于行动。
宁越到得早,蹲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暗暗观察来参加大选的其他人。
差不多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这样比起来,现在的宁越还比他们小个两三岁。
宁越十分乐意装嫩。
“呦,这不是江家的庶子吗,怎么,在家待不下去了,来这儿找存在感了?”
宁越掏了掏耳朵,好奇地转过头去。
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围着一个人。
她透过缝隙看过去。
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白衣的少年,正垂着眼睛,对这些讽刺并没有什么反应。
“喂!”
其中一个华服少年踢了他一脚,“怎么?
聋了?
不会是江家不要你了,你才跑来上界的吧,可怜虫。”
这几人估计都是从下界的显赫世家上来的,着装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穿的。
只有中间那个少年,看上去太过寒酸,和宁越刚来的样子半斤八两。
宁越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再说,谁不喜欢救风尘呢?
“喂......”宁越捡起身边的小石头,指尖用力朝那个华服少年掷过去,打中后颈。
“啊——”华服少年捂住脖子,恶狠狠地朝宁越看过来。
“呦,”宁越挑了下眉,提步走过去,“还挺凶。”
白衣少年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一眨不眨地看着宁越的动作。
华服少年先打量了一下宁越的装着,随后神色轻蔑起来。
“你也是下界来的可怜虫?
我让你今天知道,风头可不能随意出。”
他说完这句话就立刻举起拳头,恶狠狠地朝宁越袭过来。
他身形极高,看上去也不轻,一个拳头抵得过宁越一张脸,看上去挺恐怖。
宁越吹了声口哨,轻盈地闪身躲开,伸腿抬脚抵住他的身体,双手环臂,好奇地问。
“奇怪,这不是修真界吗,还带玩动手动脚的,用灵力打我呀。”
华服少年没想到宁越看上去娇小,力气倒挺大,他一时前进不了。
他气急败坏,回头对其他几人喊:“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
其余几人愣了一下,随后一拥而上。
“耍赖吗这不是,”宁越收回脚,悠闲地抱着双臂,“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好不好意思。”
就在几人即将触碰到她时,宁越勾唇一笑。
这几个华服少爷看上去境界不怎么样,连刚才袭击她都准备赤手空拳。
正好,让她试试这几天的修炼成果。
一股磅礴的灵气自宁越四周涌出。
宁越和江以深被刺眼的光晃了一下眼,微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再一睁开眼,两人已经身处一片纯白的空间内。
两人周围分布着六扇门。
宁越上前看了两眼,六扇门上分别写着——剑修,符篆,阵法,炼丹,炼器,御兽这六大系。
看来这就是要通过的第二层试炼。
宁越看了一眼江以深,问他。
“怎么样,已经决定要选择什么了吗?”
“嗯,”江以深已经来回在六扇门中看了一遍。
“我选丹修。”
“嗯,”宁越了然地点点头。
木灵根确实跟丹修很相配。
“那宁姑娘决定好选什么了吗?
也是丹修?”
“我......”宁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几扇门。
几位长老隔着镜石,紧张地看着宁越的脸。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会依据自己的灵根和资质,来选择适合自己的最后一个试炼。
宁越看了眼面前那扇红色的门。
门上清晰地刻着两个字。
——剑修。
“......剑修吧,”宁越说,“我还期待我能凝结出什么样的本命剑呢。”
“是吗,”江以深笑笑,“这样我们就要就此分开了。”
“嗯,”宁越没怎么在意,“山上见。”
江以深垂眼看宁越:“宁姑娘这么相信我能进入扶桑宗?”
宁越疑惑地挑了一下眉:“你做不到?”
“不,”江以深一秒有没有耽误,“我一定会进入扶桑宗。”
宁越起身,在红门前站定,转身对江以深摆摆手。
“我也不多说了,尽早出来吧,回头见。”
话音刚落,宁越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阵红光亮起,再睁眼,宁越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江以深在原地又看了两眼,才转身朝绿门走过去。
镜石那头,执法长老看到宁越的选项后猛地从地上一蹦而起,忍不住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宁越选择了剑修,选了剑修哈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嘲讽,看了几个面无表情的其他长老。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早就把新的弟子玉牌准备好了哈哈哈。”
在几位长老强忍揍他一顿的目光中,执法长老精明地跑路。
“拜拜喽。
我去出口接我的新弟子。”
阵法长老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幸亏桌子质量好,没让他一巴掌拍散架。
“你看他得意的那个劲儿!
谁还没个好弟子了,我就不信这一届阵法没有好苗子!”
丹修长老仍然蒙着黑纱,心情罕见地看上去不错。
“那个叫江以深的,看上去不错,非池中之物。”
阵法长老气急败坏地跺了一下脚:“别说了!”
丹修长老心情好,并不介意。
“没关系,毕竟阵法好几届没出过让人眼前一亮的好苗子了,体谅你心情不好。”
阵法长老听完心情更不好了。
跑到离丹修长老远远的地方,和同样没发现好苗子的几个长老凑在一起。
......宁越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睁眼闭眼了。
修真世界的光难道那么让人不忍直视吗?
她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新的秘境。
就目前来看,眼前只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村庄。
宁越抬脚走进去......和寻常村庄不同的是——此处过于安静,几乎没有人烟。
宁越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到处观察。
把整个村子都绕了一遍,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有人吗?
应我一声,人呢——”虽说这个村子不大,但从头到尾走一圈还是费了宁越不少体力。
她本来就不是多勤快的人,此时犯了懒,躺到草垛子上晒太阳了。
既然是试炼,就算自己没不主动找,试炼内容肯定也跑不了。
宁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十分悠哉的准备睡觉。
“轰——”一声巨响传来,宁越猛然睁开眼睛,腰身用力向后一翻。
下一秒——她刚才躺着的草垛已经碎成了草屑。
“呦,反应还挺快。”
宁越叹了口气,转头去看。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非常小的女孩子,看上去跟宁越此时差不多的年纪,最多十五岁。
她穿着一身十分轻盈的黄色衣裙,右手握着一把通体修长,泛着冷光的长剑。
“早不过来晚不过来,非等我休息的时候过来,打个商量,能不能先让我睡一觉,再找我麻烦。”
黄衣女孩秀气的眉毛皱起来。
“你以为这是你家啊,不过给了你一丁点的小考验,你就打算放弃找我,看来你在练剑一道上也走不长远!”
宁越听后表情都没变,她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于是挠了挠耳朵,看向黄衣女孩:“来吧,要我干什么?”
黄衣女孩顿了一下,本以为宁越会和她争论一番,她都想好台词了。
没想到宁越根本不在此事上浪费口舌。
女孩瘪了一下嘴,哼了一声,抬起长剑横在胸前:“和我打架。”
宁越:“......”宁越不傻,知道在剑修试炼场中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用平常的眼光看待。
于是她小声问:“请问您今年贵庚啊?”
女孩皱了一下眉,半仰起头,看上去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忘记了,我都不知道呆在这鬼地方多久了,但怎么也该有一百多年了吧......”宁越:“......”对不起,我眼拙。
女孩瞥了一眼宁越:“问题问完了,拿剑!”
宁越默默看了一眼女孩:“想必您的剑术肯定很高超吧?”
女孩得意一笑:“废话,你当我和你一样在这里荒废度日吗?”
宁越被嘲讽了,但她丝毫不在意。
“难道通关要求是要打败你?”
女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宁越:“想什么呢,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宁越:“......”宁越又被嘲讽了,但宁越再次决定不在意。
“等你什么时候能伤到我一片衣角,什么时候就算你过关。”
宁越手一抬,一把看上去就十分普通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她抬头看女孩手中那把一看就知道不平凡的剑。
“咱们实力差距都那么大了,您难道还打算凭借职务之便欺负我?”
女孩:“......”她皱着眉看着宁越手中的剑。
然后爽快地一扬手,长剑消失在空中,再一翻手。
手中出现了和宁越一样的长剑。
“如何?
这次是一样的了,谈不上我欺负你了吧”宁越这下满意了:“好,开始吧。”
即使用普通的长剑,女孩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宁越打起了十万分的警惕。
下一秒——女孩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
宁越睁大眼,疑心自己看漏了什么,不断寻找女孩身影。
空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宁越心下一惊,凭借多年经验锻炼出的第六感,让她迅速向后翻身。
“还不错,竟然能躲过去。”
女孩已经消失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宁越刚才站着的位置。
手中的长剑距宁越仅三步之遥!
要是刚才自己没躲这一下,说不定已经被刺中了!
真被刺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越看着黄衣少女天真含笑的脸......重新在心里估算她的恐怖程度。
宁越对火候的把握可谓十分手到擒来。
毕竟同一道菜,两个人按照一样的步骤做,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样。
就是每个人对于火候的把握以及运用程度不同。
宁越试了试温度,随后把手心的火焰凝成一个小团子。
丢到锅底下,任它自己烧。
她自己则捧着书凑到角落开始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低级丹药制作大全书。
宁越现在正在做的是一颗低级回元丹。
但书里还有很多特别稀奇古怪的丹药。
宁越手痒了,打算再多炼几颗丹药。
反正现成的草药,不用白不用!
她从书里找了几个听上去好玩的丹药,挑出药材。
吐真丹,吃了后只能说真话。
回春丹,治愈内外伤。
辟谷丹,吃了后可以不用进食。
宁越依依不舍地从书本上抬起头。
可惜只有两个锅,炼多了会串味,说不定还会串功效。
先炼这三个她最感兴趣的。
宁越打开炼丹的锅盖,一股蒸腾的热汽涌上来。
锅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枚通体纯白的丹药。
一股清幽的香味飘来。
“哇哦——”宁越感叹:“到底是修真界的草药,炼出来的东西都那么不一样。”
她啧啧称奇,拿了架子上的小瓶罐,把炼出来的丹药装进去。
反正也不急。
宁越也没有当这届丹修首席的意思。
于是十分悠闲的开始研究剩下的丹药。
她调好两个锅的火候,按照配料放入药材。
忙了大半天,连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青衫男子早就感受到宁越隔间内传出的丹药炼成的气息。
安静地立在门外,等宁越把丹药送出来品鉴,他好开门让宁越出去。
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宁越出来。
又怕打扰到宁越,于是并没有出声询问。
打算再等片刻。
“轰隆——!”
一声巨响从宁越隔间响起!
随后火焰以极快的速度蹿高!
青衫男子眉目一凝,速度极快地掀开帘子。
手一伸,精准地抓住宁越,一把把她拽出来!
“咳咳咳——”宁越掩着唇,灰头土脸地被提溜出来,不舍地看着正在燃烧的隔间。
“哎呀——我的丹药!”
“你干什么了?”
青衫男子皱着眉。
虚空处出现一大缸水,很快就把隔间的火给扑灭了。
宁越苦着脸,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会失火。
“......马上就要出炉了,正等着掀盖儿呢,我也不知道怎么锅突然就炸了。”
青衫男子闻言,一步踏入宁越的隔间,从废墟中翻出那两个被炸得焦黑的锅。
抬手打开锅盖,一阵十分浓郁的清香传来,简直沁人心脾!
宁越也凑过去看。
猛然间呆住了......“怎么可能,不是失败了吗?
怎么看上去比我刚才炼出来的还好!?”
只见锅中那三颗丹药完好无损,喜人地挨在一起。
是比刚才那颗丹药更剔透的色泽,看上去是品质十分上乘的丹药。
青衫男子把那三颗丹药拿起来放置在瓶子中,轻轻笑了笑。
和他冷脸的模样大相径庭,看上去十分让人害怕。
宁越抖了一下:“......那......那个您不会让我赔钱吧?”
“当然不会,”青衫男子的眉目都舒展开了,“都是小事,你知道为什么会炸锅吗?”
宁越乖顺地摇头。
看着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女童,男子通体舒畅,他把装丹药的瓶子放在宁越手中。
“那是因为你炼出了高级丹药,随手变化出来的东西撑不住,所以炸了,还好丹药没事。”
宁越震惊,摇了摇手里的小瓶子:“......这是高级丹药!?”
“是,”青衫男子说,“你这个年纪就能炼出高级丹药,以后在丹修一道上前途不可估量啊。”
他随口问道:“学炼丹多久了。”
宁越还在稀奇地摆弄瓶子,于是随口说:“哦,第一次炼丹。”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宁越回过神,斟酌了片刻,才去看青衫男子的脸色。
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十分复杂,是宁越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程度。
真要说,大概和剑修二重试炼那里的少女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整个人呆在那里,只有眼睛还不断追随着宁越。
正常来说,就算是加入宗门,经过好几年学习的丹修,费尽精力能炼出一颗高级丹药就算很不错的了。
可她......竟然第一次炼丹就同时炼出三颗高级丹药!
用天才形容她也不为过。
大意了,宁越暗叹自己糊涂。
怎么也该说自己之前炼过几次。
看给人家前辈吓成什么样子了。
“你......”青衫男子艰难开口,“把作业拿出来。”
宁越眨眨眼,听话地去找那颗低级回元丹拿了出来。
青衫男子看了片刻,无言道:“......这也不是低级丹药,看上去至少是中级。”
宁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哈哈,那我应该算过关吧?”
“嗯。”
他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宁越,拂袖一挥,大门被打开。
“......宁越是吧,我记住你了。”
宁越讪讪地冲他摆摆手。
这种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她已经没心思再找江以深了,快速打开门溜之大吉!
......在镜石前观看的几位长老同时陷入沉思。
“这......这是宁越吧?”
“第一次炼丹就同时炼出三颗高级丹药,她真是从下界来的吗!?”
平常沉默寡言的炼丹长老此刻笑容满面:“好苗子啊好苗子!”
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转身:“执法老头,宁越是我徒儿,我们来公平竞争!”
说完这句话他就匆匆御剑去跟执法长老切磋了。
剩下的几位长老紧张地看着镜石。
宁越已经出来了,又回到了那处地方。
炼丹那扇门也消失了。
镜石中的宁越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在打量剩下的几扇门。
看上去还想进去玩玩。
符篆长老喃喃道:“......进符篆门进符篆门。”
阵法长老紧盯着镜石:“呸呸呸,进阵法门!”
符篆长老额头青筋直跳,给了阵法长老一拳头:“呸呸呸,进符篆门!!!”
两人的目光片刻不离宁越,只见宁越提步往前走,伸手往前推。
阵法门——“哈哈哈哈!
宁越进阵法门了,等会我也能和执法炼丹他们公平竞争了!”
符篆长老叹了口气,连镜石都不想观看了。